博,她在宮中不算最得寵,卻也叫得上名。
她宮內的境遇和林美人大相徑庭,雖是病着,屋內還有七八個伺候的丫頭,有的捶腿,有的捏肩。
元妃懶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懶懶的抬着眼皮,說話都懶散的很:「多謝皇上掛懷。」
「皇上素來是疼惜您的。」小太監支着笑臉,道:「奴才不打擾您診脈了,先去外頭候着。」
「外頭多冷。」元妃懶洋洋的看向旁邊的婢子:「夏荷,帶萊公公去旁邊休息。」
等人出去了,元妃才打量着雲晚意,慢吞吞問道:「這麼年輕,能治病嗎?」
「臣女不才,會些醫術。」雲晚意不卑不亢行禮:「請元妃娘娘伸手,臣女診脈。」
「唉,要我說,有什麼好診的。」元妃不願意挪動,冷笑道:「太醫看了多次,都是一個結果,說什麼冬日睏乏。」
「哼,我看啊,你年紀輕輕,經驗不夠,也瞧不出什麼。」
雲晚意抬眼在元妃面上掃了眼,道:「元妃娘娘近來是否整日昏沉頭疼,困頓乏力,整個人懶散不安,動一動就渾身不適。」
「哼。」元妃面上多了些鄙夷:「這些太醫們都知道,查一查脈案就知道,何苦拿出來賣弄?」
「臣女沒去太醫院查脈案。」雲晚意並沒解釋太多,緊跟着又道:「不止這些,臣女斗膽直言,娘娘夜半起來,淋漓不盡,腹部脘脹不安。」
「近幾日,更有無端出血的症狀,對嗎?」
元妃一臉驚疑,盯着雲晚意的臉看了幾眼,又轉向身邊的婢子:「夏荷,你告訴她了?」
「娘娘明鑑,奴婢第一次見這姑娘。」夏荷趕緊辯解道:「更不會把娘娘的事告知外人!」
元妃支起身子,揮揮手朝周圍伺候的婢子道:「都下去。」
婢子們相繼離開,只留了夏荷近身伺候。
「你尚未把脈,如此得知我的情況?」元妃坐起來,身子依然軟趴趴的靠在軟塌邊上,眼神卻凌厲了起來。
「行醫講究望聞問切,臣女望您的面相和顏色,能察覺出一般症狀。」雲晚意垂下眼眸,道。
元妃動了動,哼道:「倒是有幾分真本事,難怪皇上要你來,原還想着是只憑皮囊的妖嬈貨色呢。」
雲晚意眉心蹙了蹙。
元妃瞧着她的神色,慢悠悠的伸出手,道:「把脈吧。」
雲晚意忍了忍,還是繼續給元妃把脈。
毫不意外,元妃的脈象和林美人以及太后如出一轍。
不用說,先前種種猜測全是真的!
這幾個妃子不是因為鄭杏林的方子,而是中蠱!
其中不一樣的是,元妃這蠱毒雲晚意知道些許,叫食肉蠱,是用一種很奇怪的毒螞蟻煉製。
等蠱成後,毒蠱蟻進入人身體中,逐漸將人啃食一空。
這元妃中蠱的時間不長,無精打采只是開始,隨着蠱蟲一點點啃食,哪些沒來得及消散的血肉會讓腹部脘脹,下一步就會癱瘓,直到喪命。
整個過程,中蠱者是感受不到的,只有等最後將死時才會發現。
等真的到那時,一切都晚了。
好在發現的早,尚有救治的餘地。
「怎麼樣?」元妃打量着她的神色,試探道:「我這病到底因何而來?」
雲晚意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元妃娘娘發病前,曾吃過什麼和尋常不一樣的東西嗎?」
元妃想不起來,慵懶的靠着問夏荷:「你來說。」
夏荷仔細回想了一番,道:「娘娘病前飲食如常,倒是皇上曾命人送來過補盅,說是調理身子,有助於子嗣的。」
元妃進宮時間不短,林美人比她進宮遲幾年,都懷上過子嗣,偏偏她想盡辦法都沒有。
皇上也曾多次提及,想和她有個孩子。
為此,元妃沒少吃過助孕的藥,甚至是各種奇葩偏方。
這一次東西是皇上送來的,元妃自然不會懷疑。
雲晚意卻想到之前春桃說的話——林美人在病前,曾貼身佩戴皇上送來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