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常景棣正在書房和雲懷瑾議事。
雲懷瑾明面上不屬於任何勢力,和淮安侯府一般庸碌無畏,實則早就投入六皇子常沐澤的麾下。
他借住在鎮北王府,恰好給常沐澤和常景棣之間的來往,做傳話筒。
王府的大門雖關着,絲毫不影響種種情報進門。
雲懷瑾聽着大寒的匯報,擔憂道:「玉夫人和帝氏大祭司是兩股勢力,他們都想要拉下皇上。」
「換而言之,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眼下局面焦灼,我擔心他們會結盟,到時候就難以對付了!」
「不可能。」常景棣不慌不忙,面色沉寂:「他們是有同樣的目的,可惜,也都有為王的想法。」
「他們斷不可能合作,更不可能擰成一股勁兒,如果本王是他們,必都想坐山觀虎鬥。」
「都在等本王和皇上反目,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皇上不知道這兩股勢力的存在,還真按照他們的想法,對本王下手了。」
「若本王猜想沒錯,他們會把這潭水徹底攪渾,甚至不惜逼本王造反!」
「可,可那帝氏大祭司不是……」雲懷瑾神色猶豫。
常景棣渾不在意,冷笑道:「是啊,大祭司是本王外祖母,可她首先是帝氏大祭司,所作的一切也要以帝氏為主。」
「連本王的母妃都能犧牲,本王算的了什麼?」
雲懷瑾打量着他的神色,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那玉夫人呢?」
「玉夫人?」常景棣一笑,意味不明的看向雲懷謹:「她不是早就把棋子埋入鎮北王府了嗎,那發瘋的雲懷書便是。」818小說
「本王猜,最遲今晚,雲懷書絕對會鬧出大動靜。」
雲懷瑾眼神猛然收縮,難以置信道:「可自打那日發瘋後,懷書的情況穩定了不少……」
「王爺,要是您猜的都沒錯,咱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不信,等着看吧。」常景棣端起茶杯,慢條斯理道:「他們想利用本王,不如本王將計就計。」
「太危險了。」雲懷瑾咬着牙,道:「這種事,一個不好會成為千夫所指唾罵百年的反賊!」
「怕什麼?」常景棣嘴角上揚,露出的笑意神秘莫測:「局都布好了,看誰先按耐不住。」
果然,如常景棣所料。
夜幕降臨沒多久,鎖在客院中的雲懷書,忽然發了狂。
等常景棣幾人聞訊趕去時,只見客院屋頂破了個大洞,從大洞中鑽出來的雲懷書身上沾着斑斑血跡。
月光灑在屋頂,籠在他身上,宛如惡魔。
這還不算,雲懷書雙目猩紅,像是野獸的眼睛,齜牙咧嘴的大聲吼叫着:「誅昏君,明百姓。」
「誅昏君,明百姓!」
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個字。
可這簡短的六個字,拼湊在一起,便是大逆不道足以誅九族的反逆言論!
客院靠近西院牆,不遠處就是外院牆,再往外,是熱鬧的大街。
雖是夜幕降臨,還遠不到安寢的時候,雲懷書幾嗓子,引來了不少人圍在院牆外。
雖然眾人看不到院牆中的人,卻能聽到雲懷書沙啞的狂吼,一聲接着一聲,似乎要掀翻這夜色。
涉及皇上,百姓不敢大聲議論,一個個神色緊張,交頭接耳:
「鎮北王瘋了嗎,竟敢說這種話。」
「誰說不是呢,前一陣的流言你們聽了沒,據說鎮北王變成瘸子,不能人道,幾番走在鬼門關,都是因為那位的設計。」
提及那位,說話的人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沒有明說,這個動作卻讓大家都明白說的是皇上!
很快,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我也聽了那些流言,不止是鎮北王,據說當年的端王張赫,退下來的朱將軍和蘇將軍,皆是如此。」
「那位也太狠毒了,都是北榮的功臣良將,卸磨殺驢也不是這個殺法,叫人寒心了,往後誰還敢做武將?」
「可就算再狠毒,鎮北王怎麼能夜半發瘋,任由王府傳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