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從前溫柔和善的人,如今變的這般心機深沉,歹毒不堪。
要真能解決掉不聽話又滿身反顧的雲晚意倒也罷了,這不上不下的,真是愚蠢!
雲柔柔看清楚包裹的瞬間,心如擂鼓,幾乎要跳出來了。
張武這個死貨,明明她讓香草再三叮囑,拿到銀子趕緊還了賭債,別留下把柄,怎麼銀子還留在手中?!
雲柔柔越想越害怕,惶恐的看向雲恆益,生怕他當眾揭穿。
雲恆益仔細思量一番,事關淮安侯府的臉面,眼下不是追究雲柔柔的時候。
他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眸中帶着厲色,朝雲雙雙呵斥道:「你來雲家是客,雲家待你不薄,為何要如此對其他姐妹。」
「就因為柔柔沒給你介紹如意郎君,就因為雲晚意有鎮北王的婚事,你就要毀掉她們二人?!」
看着義正言辭的雲恆益,雲晚意忍不住笑了笑,輕蔑,又不屑。
上樑壞成這樣,也難怪雲柔柔膽大妄為,毫無底線!
雲恆益沒注意到她,回頭死死盯着雲廣新,繼續道:「這便是你和錢氏教出來的女兒,我早該想到的。」
「錢氏那幅德行,教出來的女子定也不堪,你身為家裏的男人,還不趕緊說句話?!」
「大哥,冤枉啊,雙雙做的這些事我們不知道。」雲廣新嚇得六神無主,道:「再說雲雙雙手頭不可能有這麼多銀子。」
「會不會弄錯了,好歹讓張武開口,再給雙雙定罪吧?」
雲雙雙嚇破膽,壓根看不清局勢,胡亂高喊:「大伯父,我沒這麼多銀子,肯定是雲柔柔的,或者是雲晚意的!」
「張武,你說。」雲恆益沉聲道:「銀子到底是誰給你的?」
張武這種混跡賭場的人最會察言觀色,他知道雲恆益起先的那番話就是警告,要將罪名釘死在雲雙雙身上。
他再指認雲柔柔也沒辦法,只能咬死雲雙雙:「侯爺,我不敢撒謊,是雲雙雙給我的,她說讓我去還賭債。」
「胡說,你胡說!」雲雙雙拼命反抗,甚至掙脫身邊的婆子,想朝張武撲來:「是不是雲柔柔讓你陷害我的?」
人還沒到張武身邊,就被身手矯健的婆子按住了。
老太君看了一出,也早明白是怎麼回事。
為了淮安侯府,她不得不按照雲恆益的法子繼續往下。
再說,雲雙雙本來就有問題,也不算冤枉。
「認證物證都有,雲雙雙嫉妒主家的女兒,企圖毀掉她們,心思歹毒不堪。」老太君心一橫,高聲吩咐婆子,道。
「她當眾做下醜事,連累雲家其他人的名聲,還巧舌如簧,幾番攀咬,這種人留不得,趕緊堵了嘴,捆起來沉塘!」
可憐的雲雙雙,再也沒能辯解一句,嘴就被堵了個嚴實,掙扎間被拖着往外走。
一直沉默看着的常景棣,也看出幾人之間的端倪。
「且慢。」常景棣冷聲打斷,道:「信的事,怎麼不審?」
雲恆益抹了把額間的冷汗,解釋道:「王爺,雲家御下不嚴,讓您看了這一出笑話。」
「雲雙雙膽大妄為,早有謀劃,居心叵測遞信給您,想毀掉雲晚意取而代之,實在該死。」
「一個庶屋出來的小姐,能有這種謀劃?」常景棣盤着珠子,神色越發清冷:「就怕她當了替死鬼。」
雲雙雙停在門口,被幾個婆子押着動彈不得,嘴裏堵着說不出話,拼命的從鼻腔中發出嗯嗯的聲音。
「看來,她還有話要說。」常景棣抬起眸子,眼底帶着嘲諷。
雲恆益不敢讓雲雙雙多說,咽了口口水,訕訕道:「不想死,總有詭辯,您也瞧着了,她攀咬雲晚意不成,又要拉雲柔柔下水,鬼的很。」
「可那信紙。」常景棣眯着眼,緩緩道:「本王沒看錯的話,出自墨香閣。」
驚蟄配合着道:「墨香閣專供皇室的筆墨紙硯,偶有對外,皆有記錄,也不是淮安侯府庶出小姐能用得起的。」
「而且對外售賣的紙上全有特殊記號,每一張都有,只要拿着信紙去問,就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