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水要涼了。」
「哦,你沒事就好。」雲晚意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尷尬的場面,趕緊應道:「你慢慢洗,有事叫我。」
也不等常景棣回應,立刻轉身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常景棣徹底笑了出來。
驚蟄在一旁瞧着,小聲提醒道:「此番過於驚險,若非屬下聽到,提前做了準備,肯定要被雲大小姐撞破。」
驚蟄想上去聽聽蘇威和雲晚意說話,沒想到意外聽出雲晚意對帝景身份的懷疑。
他立刻潛回二樓告訴常景棣,好在常景棣帶着人皮面具,矇混過關。
饒是如此,常景棣也不敢離雲晚意太近。
她醫術遠超其他大夫,保不齊就會看出端倪。
「她看過本王的臉,一時半會不會懷疑了。」常景棣重新寬衣,放鬆了不少:「倒是蘇威那邊,情況不明,本王明日再去商議。」
「還有,再多增些暗衛在她身邊,她起的越快,越會招來惡狗,尤其是她府上那個。」
驚蟄應聲,又疑惑道:「那個二小姐不安分,為何咱們不直接出手,替大小姐擺平?」
「她有自己的打算。」常景棣通過寒露知道了很多事,微微眯眼,道:「等她搞不定的時候,本王再出手。」
雲晚意回到屋內,心還砰砰跳的厲害。
沒想到帝景和常景棣真是兩個人,那,常景棣又為何知道蘇震天受傷中毒的事,還知道他所中是掏心掏肺?
說不通,疑點太多。
就算常景棣手眼通天,掏心掏肺和附骨之疽只有她和師父能診斷出來,師父雲遊消失,不可能自爆身份。
她更和常景棣沒有任何交集,雲晚意扶着額頭百思不得其解。
蘇威聽到動靜出來,小聲詢問道:「剛才怎麼了?」
「沒事。」雲晚意調整好情緒,擠出一個笑意:「舅舅看過外祖了?」
她面上帶着面紗,只露了一雙眼在外邊,那笑容不明顯,端顯得心事重重。
蘇威見她不願意多說,也沒繼續追問,順着她的話道:「看過了,你外祖這般昏睡,什麼時候才能醒?」
「就這幾日。」雲晚意帶着蘇威先進門,走到榻前看着蘇震天的樣子,指着心口的傷處,道:「受傷的位置不好,加上已經生了腐肉。」
「瘡瘍腐肉最是麻煩,回來的半道上遭了風寒邪濕入體,外祖年事已高,幾重之下,情況麻煩,便是甦醒也不會完全解除危險。」
「那……」蘇威猶豫了一番,視線落在蘇震天燒的通紅的臉上:「我走後,會不會有問題?」
雲晚意解釋道:「我是將最壞最真實的情況告訴舅舅,舅舅放心,我竭盡全力,保住外祖的性命無礙。」www.
「那就好。」蘇威鬆了一口氣,嘆道:「一切託付給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往後再報。」
「舅舅既然拿我當自己人,又何須這麼客氣?」雲晚意說着,話鋒一轉,又問道:「對了,舅舅,鎮北王昨日還說了些什麼?」
「比如,他是從哪兒知道外祖中毒了,又是怎麼知道您和外祖回來,還有他自己中毒的事……」
蘇威等她說完後,凝神道:「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鎮北王的性子如此,他不說的事,我怎麼好多問。」
「你,是不是察覺什麼了?」
雲晚意猶豫了一瞬,並沒說兩種毒只有她和師父知曉,委婉道:「外祖和鎮北王身上的毒十分罕見,絕非偶然。」
「要想查清楚,還得費一番功夫,鎮北王既然知道,應該會全力追查,舅舅您只需要將潛伏在外祖身邊的細作揪出。」
雲晚意和蘇威又說了一番話,蘇威才趁着夜色回去。
次日,上城傳出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便是蘇震天蘇大將軍受傷後病重,剛回城的蘇威,不得不拋下剛生完孩子的妻子,快馬加鞭趕回前線。
第二件就有些玩味了——三皇子常牧雲仰慕淮安侯府二小姐的風采,為其一擲千金,買了不少文玩字畫送去。
男未婚女未嫁,又都無婚約在身,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