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似乎那道觀與世人認知的道觀不同,沒有什麼景點,也沒有水泥路,像個村子一樣,是一排排連脊房,道觀內有多處篝火,一些練氣士在篝火旁打坐-交談。
「那晚輩就先回去了,江老師慢走。」靜安沒再多說,他知道這些神仙們喜歡獨來獨往,還會什麼神念通玄,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看着靜安走遠之後,江海龍自嘲一笑,其實他多說能理解靜安為什麼會對他如此殷勤,無非是希望自已指點他幾句,或者是給他一點小物事兒,就好像在西餐廳打賞服務員一樣。
只不過他江海龍實在太窮了,身上除了寒月之外,別無他物,連一毛錢都沒有,至於修行口決,他也沒有什麼好的法決傳給他。
所以他只能搖頭苦笑,心裏抱歉。
與此同時,道觀正殿之內,坐着三名老者,其中以一黑須黑髮,精神奕奕的老者為首,他左側坐的竟然是白須白髮的莊雲棟,莊雲居士,也是贈給江海龍納氣決的莊雲居士。
右側坐的也是一灰白相間的老翁。
下首處坐着一名女子,是舟車勞頓,連趕了兩天兩夜路程的採菊仙子。
「什麼?世間竟有如此之人?怎麼可能?」黑須黑髮的老者終於站了起來,震驚得縮在袖子裏的雙手都抖了起來。
莊雲居士也臉色難看,剛才採菊仙子把發生在北京的事兒托盤而出,雖然其中被她加了一些為民除害或是大義的名分,但也並沒有偏離整個事件的軌道,江海龍一人輕描淡寫殺了四名頂尖練氣士,這是事實,不爭的事實。
「如果是這樣的話,怕是那人已窺破至臻,真的達到了傳說中的結丹不成?」灰白相間的居士也驚疑起來,此人複姓歐陽,人送『歐陽居士』。
至是堂中正位之人也不是別人,就是青丘居士,賜了江海龍一劍的青丘居士。
「還請三位前輩做主,此賊不除,在中原修道界必是禍害。」採菊仙子起身鞠躬,這三位老頭都是中原修道界德高望重之人,特別是……莊雲居士,傳聞他已過了三個甲子,二百多歲高齡,神通莫測,手段通天。
「如果真是這樣,怕是這次論壇要從長計議了。」青丘居士苦笑一聲,道:「仙子不知,一個月之前,東瀛修道界傳來一封戰書,其內容囂張跋扈,貶低我中華之地如脫牙之虎,也貶低我修道界後繼無人,故約戰我中原修道一脈進行三場比試,分別為老中青,每一代出一人,定於陽曆十二月二十,在他們的富士山頂,以武會友,發信人是日本第一劍道家族,也是日本修道界第一高手,『山本浩二』。」
「還有這種事?」採菊仙子稍楞片刻後,才脫口驚道。
青丘居士苦笑的點了點頭:「要不然老夫也不能請莊雲前輩來此一行了。」
「這……」採菊仙子也苦笑起來,相比與擊殺江海龍一事,迎接那日本修道界的挑戰才是最重要的啊。
「實不相瞞,這次證道大會,其因有三。」青丘居士繼續說道:「第一,廣邀天下同道好友共聚一堂,商量如何解決日本之事,商量如何挑出老中青三位代表。」
「第二,老夫不日之前,在太乙池東南山壁,發現一古時洞窟,種種跡象表明,應是古練氣士遺留之洞府,只是那洞府內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禁制,我全真一派,傾盡全力,用盡方法,也無法入那洞府半步。所以邀同道好友來此,想出辦法同探此洞。」
原來這青丘居士竟然也有門派,而且還是全真派?傳說中王重陽的門派?
「第三,就是想我中原各門派分散日久,互相之間少有聯繫,所以想增多一些接觸,交換心得,共參天道,使我中原修道界齊心協力,無論是為國為家,都要保持一份責任之心。」
「你所說那修道敗類之人,我想他已突破至臻,達到傳說中未有之境。當然,這種人如果繼續為禍社會,我們也必須要制定一條方案出來擊殺此人。」青丘居士條條是道,說得不緊不慢,不急不燥,他在修道界名聲響亮,是個一言九鼎之人,也是個耿直的人。
「一切由青丘前輩做主。」採菊仙子微微欠身道。
「好,那你便在此等侯十日,十日之後,證道大會開啟,屆時我們共研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