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從宮中回來,那舊疾又犯了,眼下剛吃了藥,實在是不能見客,還請端王海涵。」
「哦?」張赫看雲晚意精緻的臉上掛滿擔憂,收起笑意道:「不是說鎮北王在神醫的調理下,已然恢復了嗎?」
「怎麼忽然間舊疾又犯了,還是說那神醫只是沽名釣譽,壓根沒治好鎮北王?」
「唉!」雲晚意半真半假,抬起帕子掩住半張臉,垂眸嘆道:「王爺病了多時,好的太快本就不甚穩妥。」
「那神醫事先也說了,哪怕治好,三個月內病情也有可能反覆,只有過了三個月,才算真正的穩妥了。」
張赫打量着雲晚意的一舉一動。
實在是沒挑出毛病,跟着嘆道:「鎮北王英雄出少年,誰知道會和本王一樣,遭此憾事。」
「但,也正因為鎮北王病了,本王才更加要探望。」
說到這,張赫環顧一周,開玩笑似的道:「鎮北王妃新婚年少,該是不懂這待客之道。」
他來者是客,到現在還堵在大門口。
雲晚意雖迎上來說話,卻半點沒有把他迎進去的打算。
有些話,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再說他在大門口不進去,這一趟不就白來了?
張赫刻意提醒,換做旁人家的主母,定然礙於連面,也得先把人讓進去。
可雲晚意卻不同。
只見雲晚意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珠花,輕聲道:「本王妃當然懂待客之道,也正因為懂,這才不讓端王進去。」
「王爺吃過藥昏睡着,府中並無旁的主子,本王妃是婦道人家,豈有迎外男進去的道理,自是要避嫌。」
「端王的好心,本王妃會替你轉達,至於看望,還得等王爺身子好轉了再說。」
一番話有理有據,張赫還真找不到別的理由!
他再度打量起了雲晚意。
這鎮北王妃看着年紀小,披着一張美人皮,還以為是個好糊弄的,誰成想竟有幾分心性。
話說到這,張赫再糾纏,就顯得目的不純了!
他懂這個道理,眯了眯眼,拱手道:「鎮北王妃說得也是,本王看望心切,一時間沒想到這一層上去。」
「既然如此,本王等鎮北王身子好轉些了再登門拜訪,還請鎮北王妃替本王轉達心意。」
「那是自然。」雲晚意笑了笑,不卑不亢道:「本王妃還要去照顧王爺,就不遠送了。」
「立秋,替本王妃送送端王。」
張赫眼底閃過一絲不甘,面上依舊保持着風度和雲晚意道別。
張赫前腳剛走,後腳事情就傳到了太后的壽寧宮。
太后板着的臉上,帶着幾分不敢相信:「你是說,張赫沒能進鎮北王府的大門?」
「對。」桂嬤嬤低聲匯報道:「底下的人看的真切,鎮北王妃把人堵在大門口。」
「兩人說話寒暄也沒背着人,鎮北王妃以鎮北王舊疾又發的由頭,直接把端王給拒了。」
太后若有所思,道:「竟然沒見,你們說,他們到底是在做戲給旁人看,還是真的毫無交集?」
桂嬤嬤趕緊垂下眼眸,道:「太后娘娘,奴婢不敢在這種事上猜測。」
邱嬤嬤扭着手中的手帕,想了想還是道:「奴婢也不敢亂說。」
她們的身份,的確不好妄議主子。
太后沒當回事,撐着腦袋繼續疑惑道:「張赫出事時,鎮北王也還是個孩子,兩人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張赫去雲州幾十年,從未進過上城,現在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遞帖子請求看望皇上。」
「皇上都沒看到呢,又開始去鎮北王府,怎麼看都不對勁。」
桂嬤嬤和邱嬤嬤對視了一眼,兩人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不對。」太后緩緩起身,凝神道:「繼續派人去鎮北王府和驛站盯着,看他們兩人有沒有私下接觸。」
「別是用什麼偷天換日的法子,人前故作疏離,人後偷偷見面!」
另一邊,鎮北王府。
雲晚意拒絕張赫後,又去書房找了常景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