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你不生氣了啊?」
宋觀也懶得動彈,就這麼靠着:「差點沒被你氣死,誰說我不生氣的?」
諾亞兩手環着宋觀的背,他小心翼翼地端詳了一會兒宋觀的表情,然後俯身在宋觀耳邊輕輕啄了兩口。諾亞的嘴唇乾燥,那個吻也很乾燥,只有呼吸間的吐息有那麼些微弱的濕意。其實宋觀心裏頭是覺得自己應該發飆的,哪怕就算不發飆呢,這事也沒道理就這樣輕飄飄揭過不提,可他同時也很清楚地明白自己這氣是發不太出來的,於是因此他就感覺十分彆扭很不自在,掩飾性地冷着臉推了諾亞一把:「好了,別抱着不鬆手,我要去洗澡了。」
很敏銳地察覺到宋觀在這整件大事上的輕饒——這是顯然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諾亞昏了頭了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得寸進尺地再說:「一、一起洗……」
聞言宋觀轉過臉,他冷笑一聲,用沾滿血的那隻手捏上諾亞的臉,然後狠狠的就是這麼一扭!
「你膽子很肥啊。」在床上半跪着坐起身子,宋觀以一個比諾亞高出一個頭的姿勢,湊近了居高臨下地看着諾亞,「別以為我現在沒計較這事就算過了,給我好好反省,今天晚上我再跟你算總賬。」
說完他鬆手就往床外爬。
宋觀兩腳沾了地站起來,卻不想這身子骨不大靈便,雖然吧,他這小破殼子的確挺沒用挺弱逼的,但也不至於弱到了起個床都兩腿發顫站不穩的地步,顯然是受昨天晚上那件他半點印象也沒有的事情的影響,宋觀站起來了一半腿一軟差點就給摔了,好在諾亞在他身後一把將他攔腰抱住,於是宋觀就着這麼個姿勢就坐在了諾亞腿上。
兩人身子貼合成這樣,隔着薄薄一層衣料,自然一些身體變化是雙方最清楚不過的了。宋觀被諾亞那硬物頂着,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何種表情,心裏倒是猛然躥上一股邪火,他反手抓了一把諾亞的右肩,頭後卻是向對方另一側肩膀處仰過去,然後他微微側過臉在諾亞臉頰處咬了一口。
諾亞臉上紅暈一直暈倒耳朵尖,他眼裏像是落了一場霧雨,細雨迷濛里,所有情緒都攪和在一起了。兩人親到一處,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那個吻里含着點薄薄的鐵鏽血味,沒太多濃烈的意思,但刺激着人的感官。這親吻到最後有片刻分離,宋觀調轉了身子將人壓倒在床上,他氣息很不穩,手腳也沒多少力氣,但諾亞沒有一點抗爭意思地由着他壓着。
襯衣紐扣從下往上地將一顆顆解開,宋觀的指尖一路點過諾亞的肌膚。解到最上面那顆紐扣的時候,那顆紐扣是扣得最緊的,要解開它需要花上更多力氣,宋觀試了幾次都沒能如願將這紐扣解開。他本是壓着諾亞一邊親吻一邊在手上解着諾亞的紐扣,這下他在諾亞豐潤的下唇那兒咬了一口,然後這個吻就一路延伸出去了。吻過下巴,又一路向下吻過喉結,最後停在那個紐扣處,嘴唇微微分開,含住,牙齒咬合,用力,那顆紐扣背後縫在衣料上的細線被他盡數咬斷。
宋觀含着那顆紐扣重新抬起頭來,諾亞仰面看着宋觀胸膛劇烈起伏,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耳朵里似乎都充斥着自己的心跳聲了。然後宋觀就這樣彎了一下嘴角,是對着諾亞笑了一下。他吐掉口中的紐扣,重新俯身吻住諾亞,不用去看,一隻手探下去,光憑感覺解開了諾亞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