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鬧過的、吵過的、哭過的聲音,都隨着夜色沉落下去。
繁華過後,怎麼不是漫漫長夜?
林清屏默然,回屋將門鎖好,轉身,便是她剛剛被顧鈞成豬啃的地方。
那會兒她真是被他嚇得不輕,現在冷靜下來,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暴躁,完全不像他了
她搖搖頭,準備關燈,卻忽然發現地上亮亮的,什麼東西在發光。
她蹲下身撿起來——一根金項鍊。
就落在剛剛她和顧鈞成扭成一團的地方。
他身上掉下來的?
她仔仔細細翻看着項鍊,忽然,腦中轟然一響。
她將項鍊緊緊握進手心裏,咬牙恨道:顧鈞成!你個混蛋!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但顧鈞成卻走了。
第二天,林清屏要去學校,起得很早,也沒有在院門口遇見顧鈞成。
經過這一周,她的腳又恢復了不少,可以自己慢慢走去學校,不再需要顧有蓮幫忙了。
她從後門去的,順便逮住了從店裏剛剛出來打着呵欠的粱嘉琦。
這傢伙一貫不愛住宿舍里。
粱嘉琦從店裏出來,猛然睜眼,看見林清屏,着實嚇一跳,馬上又賠笑,「姐,瓶子姐!你怎麼來了?」
林清屏盯着他腫起的臉,陰陽怪氣說了句,「來給你送跌打藥啊!」
粱嘉琦:
「還有啊,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姐答應了,你來給我一個解釋!」
粱嘉琦:
粱嘉琦嚇了一大跳,趕緊左右看看。
他已經算夠直白夠大膽的人了,林清屏居然比他還敢!
「姐,你這」
「怎麼?戲弄你姐呢?」林清屏虎着臉。她也知道自己把人給嚇着了,這年頭的人,還保守着呢!這樣直剌剌把人堵住說喜歡的人,怎麼不驚人?
「不是」粱嘉琦繼續賠笑,「我頂多是戲弄姐夫,哪敢戲弄你啊!」
林清屏板着臉。
粱嘉琦沒辦法,只好道,「姐,實話實說,我是喜歡你,真的喜歡,但是你不喜歡我啊,是不?你喜歡的人是姐夫啊!」
「你」林清屏被他這句給噎着了。
「你別不承認,我這不是看着你和姐夫倆人拉鋸戰似的,我着急嘛!所以來個激將法,逼一把姐夫,誰知道」誰知道沒逼成,把自己陷進去了,顧鈞成還以為他腳踏兩船,這一頓好揍。
粱嘉琦摸摸臉,現在還疼呢!
他偷瞄着林清屏,「姐,你說認真的嗎?你答應我了?那我一當真,這就寫信叫我爸準備提親了啊?」
林清屏瞪他,「你說呢?」
粱嘉琦眼神灰暗下去,「知道了知道了,你心裏只有姐夫唄!」
「再胡說小心你這邊臉也腫啊!上課去了!」林清屏將書本在他腦門上一砸,人走了。
粱嘉琦看着她的背影嘆氣,「怎麼不答應了呢?哪怕是假的,我也願意啊!」
顧鈞成學校。
顧鈞成出完早操回宿舍,武天平大聲叫着他,追上來。
「老顧,跟你說個事」事沒說完,武天平看見顧鈞成臉上的紅痕了,「喲」了一聲,「你這是怎麼了?你家葡萄架子倒了?」
顧鈞成冷眸一瞥。
武天平卻很高興,一臉戲謔,「看來很激烈啊!」
「過來!」顧鈞成冷冷地道。
「幹什麼?我不來!」武天平人釘住了,死也不會去的!上周老顧第一周回來,把他當沙袋打,美其名曰,快速恢復實力!他欠啊!還去!
顧鈞成卻抓住了他肩膀,「來!來個激烈的!」
武天平: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武天平一邊嚷嚷,一邊被顧鈞成拽着跑。
「武天平,有沒有找你談過話?」
「有啊」
「怎麼樣?」
「哎,那我得多久見不到我兒子,多久見不到梅麗,梅麗不可能跟我去的,她就沒吃過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