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認為,一個在危急關頭能去救前未婚妻的人,不會是壞人。
畢竟他不去救周沁,也能毀婚。
「這位江大少爺不漠視人命,就算是為了維持青州城的繁榮安定,他也會自願幫我去和吳老爺簽訂契約。」
雲皎月看得很開,細長手指握着團扇,坐直身子扭身去看祁長瑾。
輕笑,「再說田底權而已,地這種東西,一旦改朝換代就全沒了。」
「說句大不敬的,皇室子嗣凋零,皇子年幼,貴妃又是大梁人。」
「以後大齊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江景千就算成為第二個吳老爺我也不怕,只要他老老實實實行永佃制。」
大齊奉行土地自由買賣的政策,有關田底權的買賣轉租都十分頻繁。
不會有人去關心田底權的擁有者究竟是誰。www.
而佃農也不會長期關注這種事情。
等風頭過去了,如果她需要,再找個機會收回田底權到她手下就是。
「吳家手底下的數百頃良田,不受天災災害的良田肯定不少。」
「江景千實行永佃制,不將龐大的糧食數量集中。佃農買賣糧食不受阻,青州饑荒發生的可能性就會再降低。」
她可以在青州開些糧鋪,分批將空間裏的糧食售賣。
要是糧食還不夠,再在空間種植。
總能維繫住些許時局。
「對了長瑾,今天我得出去,你分幾個人給我。」
雲皎月從搖椅上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塊栗子糕。
咬了一小口,「京都船舟戒嚴,我是偷跑出的京都。」
「外頭的人都不知道我在青州,我也不想那麼早暴露行蹤,所以祁家的人就不好堂而皇之地用了。」
祁長瑾如松如月,端坐着的身影清瘦如竹,清雅矜貴。
那襲明朗潔淨的錦袍很合身,寬肩窄腰教人不能移開眼。
注意到自家妻子明顯帶有欣賞意味的神情。
聲音有些發燙,「出去注意安全,這裏的人你隨意差遣就是。」
雲皎月得了準話,拍拍手上沾着的糕屑。
準備挑人出門。
正巧李敬之怒容滿面,揪着審問過的黑衣人,氣不過一把踹到地上。
「長瑾,他招供了。」
「他說他背後的主子是我表哥武定侯,可這怎麼可能?!」
雲皎月明媚眼眸緊縮。
視線里地上的俘虜,臉被刀劃出密密麻麻的傷痕。
奄奄一息倒在地面上,昨夜穿着的黑衣這會兒濕漉漉全是血液。
碎石都沾了鮮紅顏色。
他黑衣破破爛爛,鞭子抽出數不清的裂口。
酷刑之下,十根手指頭,每根手指都被長長的銀針刺入推進。
銀針未完全推入,半截露在太陽底下反光。
李敬之滿臉肅殺之氣,俯視俘虜,「你一定在說謊!」
半蹲去掐對方咽喉,後者脖頸青筋暴起難以呼吸。
眼裏殺機四溢,不假思索,「武定侯有什麼動機去謀取囤糧村的糧食?」
「他根基大多都在京都,就算謀取了,糧食又能運到何處!」
「怕是沒藏好糧食,謀反的帽子就會扣到他身上,這不是白白擔了滅族之罪?」
雲皎月細眉微挑,有些意外。
沒想到李敬之對陸乾的兄弟感情竟然並不淡薄。
她挽起的烏黑長髮被風吹拂,望着祁長瑾俊逸出塵的臉龐。
只見男人輪廓稜角分明,如玉的姿容神情不同此刻李敬之露出的暴怒。
在俘虜供出陸乾時,祁長瑾氣定神閒。
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雲皎月臉上情緒不顯山不露水。
思索片刻,心裏早已有答案。
她走到俘虜身旁,一腳碾在手背!
對方手指里含着的銀針,瞬間在血肉中被擠壓!
逼問,「你說幕後指使是武定侯,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