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的冷光抵在鑾儀使夫人身上,嚇得人往後爬了幾步。
「我知道世上由來多缺陷,只是我未曾想過,無恥之人竟然如此多。」
雲皎月輕笑,一步一步走向要殺雞儆猴的對象。
此刻那些施壓祁長瑾的女人紛紛拿團扇遮掩住敬茶張開的口,瞪大眼睛敬畏不已。
內院靜默片刻。
雲皎月握住劍柄搭在對方脖頸一側,逼迫,「現在,當着黃內侍的面再說一遍!」
「你能做到任我割開脖頸動脈,以身平息祁家怒火,就為不傷祁家之心嗎?!」
鑾儀使夫人嚇得結巴,「我……我……」
不停偷瞥黃賢,希望這位新內相可以賣自己一個面子,勸阻雲皎月動刀。
雲皎月遞進一寸距離,「既然鑾儀使夫人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願意捐身殉國,捨命讓長瑾消氣。好讓他與寧顧行,繼續當個左輔右弼的臣子和睦相處了。」
鑾儀使夫人身子抖如篩糠,「不不不,我不願意!」
「既然不願意,你又憑什麼慷他人之慨?憑什麼脅迫祁家原諒殺人犯?」
雲皎月不屑扔掉手中的長劍。
長劍哐當一聲鳴響,在場再沒有人敢插手人命過節。
雲皎月腳步沉重,面帶威脅鏗鏘頓挫。
警告這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你們心裏清楚!究竟是長瑾有剷除異己之心,還是你們非要將剷除異己的污名冠在他身上,要將其當作為寧顧行夫婦開脫的免死金牌!」
「另外,我奉勸你們一句,大齊武將不止寧顧行一人!」
「在座的女眷,家中不知父兄夫君有多少是武將!」
「若大齊離了寧顧行,就一副步履維艱的模樣,那不知你們有何顏面與必要,讓大齊萬萬百姓心甘情願將脂膏雙手奉上供養!」m.
黃賢被雲皎月接二連三的憤懣質問,心中莫名盪氣迴腸。
他挺直脊背,單手摩挲腰間象徵內相的象牙牌,「今日侍郎府內院所見一切,回宮後我必會一一稟告陛下。」
鑾儀使夫人腿軟得站不住,被婢女扶起後面色慘白。
丟了臉面主動往人群後走去,找了個地方坐着降低存在感。
適時,薛福兒回來了。
薛大人早已領着一無所知內院發生何事的同僚,率先一步進了宮。
前廳剩下的賓客,除去武將外,文官寥寥可數。
薛福兒臉上胭脂暈染大半,「五日前,裴瑰重金聘請了精通西洋鐘錶的工匠,工匠已經招認,自己被迫拆卸西洋鍾偷偷嵌入刀片。」
「我父親要求市舶司提舉將留檔記名的簿子調出來,發現西洋鍾除去入港時有人短暫查驗,並無其他人接觸。」
「反倒是裴瑰,八日前曾奉陛下之命到市舶司挑選到侍郎府的賀禮。」
事情經過到現在已經明了。
祁家的血案,就算不是本意要釀成。
幕後也與裴瑰或崇明帝脫不了干係。
顯然,要背鍋的人,只能是裴瑰。
永昌侯夫人腦子清明,意識到準兒媳的死同陛下相關。
當即扯着符陵的袖子要回府,「符陵,回家!」
符陵甩開母親的手,「母親!昭昭與我定親,就算她死了,我也認她這個妻子!」
「不論如何,我都要將昭昭葬入侯府祖墳!我不能像個外人一樣說走就走!」
永昌侯夫人黑了臉,她當初同意與祁家議親,是因為彼時祁家有個兒媳婦是陸崇的義女!更是因為祁長瑾恢復了新科狀元的身份!
她永昌侯府向來謹慎,不摻和黨爭。
為了讓符陵日後接管侯府還能有朝中的人脈,才想着同帝師府和未來新貴沾個轉折親。
如今祁長瑾風頭太盛,比從前的陸崇還要有過之無不及。
陸崇從前再如何,也沒有對徐旬動殺心。
可祁長瑾……
柳韻秀麻木的雙眼恢復些許清醒——
蕎麥不當糧,姑娘不養娘。
在大齊,女子並不屬
第477章 福薄不祥,不入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