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其實人還是很好的。
雲皎月賞臉咬了一口,「你怎麼不問我,我剛剛為何魂不守舍?」
「你要是想說,自然就會說。」
祁長瑾眼眸里不經意流露出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稜角分明的清雋面孔好似寶石藍的蒼穹下,懸浮着的淡淡灰白色霧靄。
一時微啟薄唇,「其實我總覺得我們夫妻之間,還不太親近。」
「就好比昨日我想和你一起去陳家,你卻沒讓我和你一起去。三叔和三嬸娘,他們若是有閒暇功夫,可是每日都形影不離的。」
雲皎月覺得有些好笑。
她和祁長瑾早晚都得和離,要那麼親近幹什麼?
下意識耐着性子,沒好氣說道,「我去陳家,那是去顯露醜惡嘴臉的!」
「我讓我姑父和姑奶奶,使勁地去為難我姑姑!我去說這些話,讓你跟着,我多沒有形象可言。」
「有時候,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顯得太惡毒好不好?」
祁長瑾俊逸好看的容顏,三言兩語間,被哄得浮現出絲絲笑意。
劍眉下,幽邃的雙眸似有傾世的風采。
他穿着裁剪得當的黑色錦袍,不再是幾月前在沙橘村穿着粗布麻衣的樣子。
渾身的氣質和勁瘦身材,更容易讓人移不開眼。
單手在桌案上支頤着,偏頭去看雲皎月,「手段只是求生和謀利的必要行為。」
「君子時而論跡不論心,時而論心不論跡。要是時時心跡合一,那不就是根本不存在的完人了?」
「惡毒不惡毒,有什麼要緊。你就算再惡毒,我也知道你很好。」
話音落下。
雲皎月好看的眼眸里像是凝結出難以遏制住的驚艷。
好像……也不是很怕祁長瑾以後會黑化了。
耳垂倏地漲紅。
她微微偏過頭,沒忍住垂眸剎那,嘴角扯出的甜甜笑意。
「古人要是知道,你拿他們的勸導後人的至理名言隨意改編,再拿來哄自己的妻子。可能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祁長瑾也笑了,緩緩道,「只能暫且先對不住聖賢先輩,你高興最重要。」
雲皎月心情轉而間,因為祁長瑾的存在,而變得歡愉。
坦白說了段家邀人品香的事情。
「方娘在萬壽縣客棧被人扔到馬圈,當天在畫舫船上,用的就是龍涎香。」
「我在客棧門口,遇見了身上帶有龍涎香的男子。」
「現在段家,又將罕見的龍涎香作為品香香料。」
她好奇問道,「這些事情加起來。」
「如果你是我,今日的事情,段家還要去嗎?」
祁長瑾眼神沉了沉,深思熟慮片刻。
給出答案,「我不是你。只是,這件事情上,我知道我們的選擇肯定會一致。」
「今日段家,要去。」
男人目光幽深起來,「於公,段家涉嫌賄賂市舶司走.私。」
「於私,事到如今,方娘的身世我恐怕已經知道一些。她身世悽慘,一個女子,行至今日不容易。」www.
「且不說你看不過眼她出事,就說敬之那裏,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出事,會發瘋。」
雲皎月糾結的點,就在這裏。
她太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有公平公正可言。
權貴尚且少有龍涎香可用。
方娘為妓,受辱時尚且不忘討要龍涎香,足以見那人身份尊貴,方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特殊。
她利用自己龍涎香的用量,一步一步佈局謀劃等到段家品香宴。
這一切,不知道籌劃了多久。
雲皎月深吸了一口氣。
確信今夜來段家的那位貴客,大抵上,會是給方娘龍涎香的那位權貴。
這意味着,去段家。
祁家和她,還沒到京都,就樹立了大敵。
可不去,她心裏難安。
也做不到。
第185章 棺材板都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