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遊艇由遠及近,在瓦藍的海面上劃出一道水線,翻起白色的浪花。
「少佐?」林黛柔眨巴着眼睛。
「太太,少佐回來了,你趕快換衣服出去迎接。」工藤姐妹說着拿過和服就往林黛柔身上套。
雖然穿上日本和服有些不愛國,但總比她這身短袖小睡裙要好,不知道這個少佐是什麼人?不管什麼人也不能在他面前春光外泄。
林黛柔胡亂地想着,工藤姐妹已經服侍她穿好了衣服,正要為她盤發。
「不用了,我的頭髮就這麼披散着吧。」林黛柔說,穿日本和服是為了遮體,梳日本的髮型不就成了從洋媚外了嗎?
「這樣也好。」工藤姐妹說着一左一右,跟在林黛柔身邊走出房間。
原來這是一套超豪華的海濱別墅,裏面住了很多人,但看樣子都是傭人,他們的服裝很統一,都是日本的和服,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往外跑。
「出什麼事了嗎?」林黛柔疑惑道。
「少佐回來了,他們都去迎接少佐。」工藤良子解釋說。
這個少佐到底是什麼人?擺這麼大的排場。林黛柔思忖着。
「太太,我們也快去吧,要是去晚了,少佐該不高興了。」工藤優子好意提想到。
林黛柔」嗯「了一聲,在他們的攙扶下走出別墅。
室外的空氣格外清新,海風吹過,有鹹鹹的海水的味道,天很藍,白白的雲朵像一隻只大綿羊,天高雲淡。在海平線上,一艘巨大的遊艇停泊在岸邊,遊艇是白色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標記。林黛柔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另一艘遊艇的影像,那艘遊艇也這樣豪華,上面噴着字「黛哲號」三個字。
遊艇?以前在電視劇里常看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真實實的龐然大物就停靠在眼前,為什麼腦海里會出現另一艘遊艇的影像?
船艙門一開,張野身着白色西服向岸上的人們揮揮手,腳步穩健下船來。
「張野?張野……」林黛柔興奮地直接撲了過去。
張野身子一顫,眉頭一蹙。
「怎麼了?」林黛柔疑惑地問。
「沒什麼。」張野笑笑,將她攬進懷裏,「你來迎接我,我太意外了。」
「意外?」林黛柔又是一臉的疑惑,打趣道,「你是我老公呀,難不成你還想別人來迎接你呀。」
張野一擰眉,望向工藤姐妹,工藤優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林黛柔好像腦子出了些問題。
岸上眾人九十度的鞠躬:「少佐好。」
張野一揮手,眾人規規矩矩地站列兩旁,排成了長長的歡迎隊伍。
「你是少佐?」林黛柔一臉的愕然,「『佐』這個軍銜不是只有日本人在用嗎?你在為日本人做事嗎?你不是一直在zy物流公司當司機嗎?怎麼會……?」林黛柔還沒問完,眼前忽然覺得一陣眩暈,隨即身子栽進了張野懷裏。
「文雪……文雪……」張野將她橫抱起來,快步跑進別墅,吩咐道,「快叫梁醫生過來。」
梁醫生,四十歲上下,就是錢醫生的大學同學。從急救箱裏掏出個藥瓶放在林黛柔筆尖讓她聞了聞,林黛柔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
「太太沒什麼事,就是太長時間沒見到陽光,身子虛。」
張野一把將林黛柔攬進懷裏:「文雪,你嚇死我了,費了這麼多周折,才把你安頓到這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誰是文雪?」林黛柔愣愣的,隨即反應過來,揪住張野,「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文雪……?」張野愕然。
「哦,那個女人叫文雪,你就是因為她,才把我關在這裏,是不是?」林黛柔開始翻他的口袋,「給我手機,我要給我爸媽打電話,我要回家。」
「你爸媽?」張野更加愕然,他的爸爸在王道冤枉他們一家走私軍火的時候,在看守所里突發心絞痛已經去世了。而她的媽媽山口櫻桃是日本間諜,也已經被張野擊斃,好像這些事她都忘了一般,現在吵着要找爸爸媽媽,還要回家。
張野攥住她:「我是誰?」
「沒良心的張野,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