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自然會再來的。
出了這座享宮,凌鈺依照原路回去。湖面橋廊的煙霧依舊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但此刻已經清楚了,沿着這橋出去就可以到外面正常的地方。
凌鈺忽然一怔,她竟用了正常這個詞,原來享宮給她的感覺雖然寧靜,卻是不正常的。
之前歡宜宮裏遙蘇的事情她都沒有弄清楚,此刻又多添一個胡姬,更多的秘密橫在身前,她真想一一揭開!她可憐這個女人,有愛的人不能愛,有孩子不能團聚!
回去央華殿,凌鈺又問起了茜蘭,「胡姬真的已經死了嗎?」
「是已去世,宮中老人都是這樣說起的。」
「去世多久了?」
茜蘭沉思了一瞬道:「應有十年了吧。」
是的,胡姬說過她孤寂了十年。
原來宮中很多人都不知曉胡姬,都以為她已經離世。但是為什麼梁肆啟要編造這樣一個謊言呢,難道真的是因為胡姬未婚先孕而壞了胡國名聲?不可能的,胡姬只是王后的妹妹,無關太大名聲的。
沉思之際,茜蘭忽然道:「珍妃,允王說在安苑擺了晚膳,珍妃在宮人一人無趣,想請珍妃過去用膳。」
原本為了避嫌,凌鈺準備不去,但想起胡姬一事,她點頭:「替我梳妝吧。」
行去安苑時,梁肇啟已在等候了。他見凌鈺便道:「午時我先離開,之後想起你並沒有去過那裏,遂命了人去接你,你怎麼不在了?」
凌鈺心中微跳,笑道:「我自己尋了路了。」
梁肇啟一笑:「看來變聰明不少。先用膳吧。」
凌鈺一直在尋找可以開口的機會,席間梁肇啟與她偶爾提過今日忙碌政事,又說起南廂開的花。她一直尋不到適當的時機說出,片刻,她忽然想到胡姬享宮中的扶桑花。
「南廂有種扶桑花嗎?」
梁肇啟握筷的手微滯,「你喜歡那花?」
「曾在曲國見過,此刻倒有些想了,不知王宮中哪一處有那花呢。」
「南廂沒有種扶桑花,王宮中也沒有。」梁肇啟道,「若你喜歡,等我將政務提早處理好,我帶你去宮外看。」
梁肇啟的神色穩重,已沒有方才那絲和煦的笑容,凌鈺心中已知他的隱瞞了,她故作驚訝道:「為什麼宮中不種,到可惜了。」
「哥哥不喜這花,等天氣再暖一些我可以帶你去宮外看。」
是因為胡姬喜歡,所以宮中只有享宮才能栽種嗎。凌鈺又小心地岔開話題,「阿允,為何我沒有聽你與天子說起過前王后的事情?」
梁肇啟斂眸道:「母后隨父王一起去世,已近十年。」
十年,又是十年,這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來胡這麼久,我竟沒有聽說過,阿允,是否我說起了你的傷心事,你別介意。」
梁肇啟搖頭淡笑:「從我與哥哥有記憶時起,母后與父王的感情就十分不好,因為父王不喜歡我與哥哥,母后痴戀父王,為博父王歡心,漸漸與我們之間的相處變得少,將我與哥哥交給了姨母照料。」
原來胡姬一直都照顧着他們兄弟二人,那梁肆啟為何還如此狠心地拆散胡姬與她心愛的人。
「胡姬儼然你們的母親了,你與天子應該很敬重她吧。」凌鈺試探道。
梁肇啟沉默了一瞬,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自當很感謝姨母,阿鈺,所以我從前說,無論如何哥哥都是不會傷害你的。」
凌鈺心中微愣,她與胡姬長相相似,梁肆啟封她為他的妃子,面對她這一張臉,難道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嗎?
「就因為我與胡姬長相相似?」凌鈺輕笑,「那天子是否也對胡姬真心相待,尊若至親,恭孝有加?」
梁肇啟沒有回答此問,只微笑道:「阿鈺,先用膳吧。」
他已不再提及與胡姬有關的事情,凌鈺無從再問起。
梁肆啟去了五國荒山還未歸來,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去胡姬那裏弄清楚。只是胡姬或許不會真真實實地告訴她吧,胡姬是有故事有秘密的女人,她還需要很大的精力去解開這些謎底呢。
第二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