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正義而存在的吧。」景姵說。
「按理說,是這樣。不過他可以自主加入規則這一點,就意味着正義與否,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就像為張絲妙加入的那條審判規則一樣,其他人也希望他能加入某些奇奇怪怪的規則,然後再接觸某些能被這條規則擊中的人,可以說樓聽就是一個大型的群殺武器,而且還能進行大面積篩查,這種武器可不要太好用了。
「好在他這能力是被動的,接近50米就會被觸發,太容易誤傷隊友,所以也不好操控。」老太太慶幸地說,一雙精明的雙眼看着景姵,似乎在探尋什麼。
「確實。」景姵點點頭,看起來毫無異常。
這讓老太太肩膀微微有些放鬆了一些。
「他對你提出了任性的要求,你要是為難,可以不用理會,我會跟他好好說的。」她的表情看起來又希望景姵點頭,又希望她搖頭,看起來十分矛盾。
「還好,只是偶爾過來而已,坐飛船的話一個小時左右,不礙事。」
樓家的飛船送景姵回去,途中景姵收到了一條短訊,是陶澤發來的。
景姵想了想,差不多了,於是回復兩個字:【可以】
柏海洲。
莫唯唯坐在籠子裏,身上穿着過大的成年男人的舊t恤,是他那個父親丟過來的不要的舊衣服。
那天他按響了門鈴後,他們先是驚懼交加,然後滿眼驚喜。
天知道他們這段時間沒了兒子的供養,過得有多苦,苦到後悔沒有壓榨這個怪物更多,讓他們有更多的錢,擁有更多的東西,多到哪怕沒了他也不必為肚皮和未來有絲毫擔憂。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報警,擔心要是報警了,自己多年來囚禁兒子的事被查出來會被抓,而且莫唯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他們搞來的錢也是隱患。因此他們希望不要鬧出任何動靜。
他們以為那天他是自己撬開了鎖離開的,所以為他準備了更牢固的籠子,更難以撬開的鎖,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是固定的,能去的廁所次數也是固定的。如果他們忙着玩遊戲或者睡覺,不管他是餓是渴還是想上廁所都得忍着。
他從懂事起就在過這種日子,因此以前也不覺得特別難熬。他也不覺得回到這個所謂的家裏對他會有什麼影響,所以在被景姵解僱後,滿懷怒氣和不甘回到了這裏。
可是現在,他一到點就開始感覺到飢餓,腦子裏會自動浮現各種熱氣騰騰的飯菜,暖洋洋的湯。
躺在單薄的破毯子上的時候,他開始想念柔軟的床鋪,將自己包圍得嚴嚴實實不留縫隙的棉被。
被他們用恐懼厭惡又貪婪的眼神看着的時候,他會想念那雙無奈又溫和對他的能力能帶來的利益毫不心動的雙眼。
「咦,你這個怪物不會在哭吧?」父親打開門,看到他的臉露出了誇張的表情,稀奇極了。畢竟在他的記憶里,這個怪物是不會哭的,是不是從生下來就沒哭過呢?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莫唯唯一怔,摸了摸臉頰,臉頰乾乾的,他並沒有哭。他為什麼會覺得他在哭?
母親聞訊過來,「有什麼好哭的,又沒打你沒罵你,還給你玩電腦,也不用像其他孩子一樣上學,你爽得很,有什麼可哭的。換做別的爹媽,你跑出去那麼多天,回來不把腿打斷才怪。」
「沒哭沒哭,我看錯了。好了,趕緊去弄錢。」男人把電腦塞進去,催促着他弄錢,根本不在意那讓他產生錯覺的原因。
莫唯唯盯着他們,黑漆漆的大眼睛在孩子的身上,看起來十分滲人,叫兩人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而後男主人惱羞成怒一腳踢在了籠子上,「跟你說過多少次,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就要你好看了?你是不是想挨打?」
莫唯唯垂下眼眸,打開電腦。
等到夜幕降臨,他從籠子裏走了出來,來到了他們的房間,手上拿着一把刀,站在床邊陰惻惻地看着他們。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
他恨老闆,讓陶澤來把他帶走,又把他送回來;他恨陶澤,把他馴養後又把他拋棄。
他握緊了刀子,抬起手,朝着父親的脖子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