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勇將點心和酒遞到花忍冬手中後,上前敲響了這家的院門。過了一會兒門才從裏面打開,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女人臉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梳着利落的齊耳短髮,一身女幹部打扮,看着就不好惹的樣子。
女人先是朝隋勇點了下頭,才將目光落在花忍冬的身上,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幾遍。那審視中帶着些許不屑的目光讓花忍冬有種自己是一頭待出欄的年豬,還讓買家不那麼滿意。
直到花忍冬被看的有些煩躁地想要轉身就走時,女人的目光才從她的臉上挪開,落到她手上提着的東西上,嚴肅的臉上立時綻出燦爛的笑容。
上前一把抓住花忍冬的手,熱情地搖了兩下,「你就是二花同志吧?我叫郝敏,是咱們婦聯的辦公室主任,以後都是自己同志,工作上遇到什麼事,千萬別和郝姐客氣。」
呃?這是帶自己過來給未來的頂頭上司過目?
花忍冬疑惑地扭頭看隋勇,就見隋勇給了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對郝敏道:「郝主任,你這也太熱情了,都嚇到二花同志了。」
郝敏哈哈一笑,「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了?二花同志一看就是工作認真,勇敢好學的好同志。別站在外面說話了,快進來!剛下班回來路過供銷社,我割了一斤肉,家裏正包餃子呢。」
花忍冬抬頭看看天,也才十點多鐘的樣子,婦聯果然是個輕鬆又讓人嚮往的好單位啊。
郝敏家院子不算大,也就三十多平,但院子靠院牆的一邊放了兩排木架子,一看就是天好時放花盆用的。
院子裏收拾的很乾淨,除了有三個房門的正房,東西兩邊各有一間房。
靠西側的房子前搭着葡萄架,西廂房和正房中間有一個小小的過道,隱約能看到一扇通向後面的小門。
郝敏打開中間的門,順手將花忍冬提來的東西遞給裏面的人,並吩咐道:「小趙啊,來客人,送壺茶水過來。」
這年頭家裏能有小保姆,可見郝敏家背景不一般。
「知道了,郝姐。」裏面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
之後,郝敏把花忍冬和隋勇帶到左邊的屋子,進門後才發現,原本看着每間都挺大的房間,打開門後竟然是兩間,其中一間就是個小小的會客室,靠牆的柜子裏放的都是嶄新的書,一看就是放着裝樣子,平日也不會被翻看的。
屋子裏很暖和,房間裏沒有搭火炕火爐,牆上掛着一排暖氣片,走過時還能感覺到些許餘溫。
房間靠窗的一邊地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盆栽花卉,其中幾株蘭花開得正好,一進門就能感到撲面而來的清新香氣。
將人讓進會客廳,郝敏熱情地讓兩人在長沙發上坐下,她自己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里。
沙發是黑色牛皮的,坐在裏面軟乎乎的,在這年代也是有地位的標配了。
不多時,一個看着不到二十歲的姑娘端着茶壺茶碗進來。
姑娘倒好茶後,對花忍冬笑笑就退着出去了,全程沒看隋勇一眼,可見是規矩不錯。
郝敏笑道:「之前領導和我說過,二花就是在婦聯掛個職,這事兒我都懂,平常有事該忙就忙去,沒事了來單位坐坐,陪姐說會兒話。別人來問的話,姐也知道怎麼說。這工作既然是上面領導安排的,你就只管放一百個心,不會給你整岔劈了。」
花忍冬忙道謝,「那就多謝郝姐了,等閒了時,我一定常回去找郝姐說話,姐別嫌我煩就行。」
「哪能呢?」郝姐端着茶水笑,「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我稀罕還來不及。可說好了,沒事兒就回來玩,你的辦公室姐就和姐安排在一個屋,咱姐倆關起門說話也方便。」
花忍冬也不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應了就沒事兒。
又寒暄幾句後,看向一旁悠閒喝茶的隋勇,也不曉得他是真想留下來吃飯,還只是客套客套。
隋勇見花忍冬看過來,知道她是沒話和郝姐說了,這才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姐,您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和二花同志還有些別的事要去辦,今天就不留下來叨擾了。」
「來家裏哪能不吃頓飯就走?回頭老馬回來了,還不得怪我招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