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的一半。
再算上她的二十萬兩,籌款就只差三十八萬兩!
沈桑寧很開心,對面三人也是。
「要下雨了吧。」邱老闆忽道。
沈桑寧朝着窗外看去,天上烏雲慵懶地飄着。
風亦比剛才大了些,尤其坐在二樓,總是要比一樓冷些的。
畢竟不同的高度,感受到的涼意不同。
就比方說,此刻坐着如囚車一般材質與形狀的沈妙儀,她身處高地,偏偏沒讓她穿件厚實衣物,寒風襲來,感受刺骨的寒。
遊街車從公府出發,四四方方的牢籠將沈妙儀的身子困在其中,雙手被桎梏在車外,沒有梳妝的頭也露在外面。
隔着沈妙儀數丈距離,在她身後的遊街車上,與她相同待遇的還有周韜。
正街兩側,路人見了紛紛讓道,雖有疑惑,但見男女兩人遊街,心中便有了猜測。
像這種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往往是最樂意探究的,於是明知這是私通的男女,還要大聲與周圍人討論——
「這兩人犯的何事?」
有人回答,「這陣仗,私通無疑。」
「這麼年輕,相貌也生得不錯,這麼就干下這樣的醜事呢?」有人搖頭,有人惋惜,有人鄙夷。
「哦,私通啊——」尾音拖長,提着菜籃子的大娘嘖嘖兩聲,「這是誰家的媳婦,又是誰家的男人?」
大家也想知道。
引領着遊街車的男子敲着鑼鼓,高聲宣揚,「承安伯府二小姐,沈氏妙儀,嫁與寧國公府二公子,不守婦德,多次與外男私通,今被抓獲,遊街公示,休憩歸家。」
路人圍觀絲毫不掩藏目光,更不會降低聲音,聽得沈妙儀想捂臉,可惜被固定住的雙手根本動不了,她想低下頭,也無法躲開旁人的目光。
「天納,寧國公府的女眷啊,這是榮華富貴的日子過膩了不成?」
「嘖嘖,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這什麼伯府這麼還教出這樣的女兒?」
「他們伯府向來如此啊,你們忘了前陣子被陛下趕出京的二皇子側妃了?那位就是這承安伯的庶女。」
「原來是這個伯府啊,好事從來沒聽說過他們的,這家好像不景氣了,我家親戚在裏面做門房的,說這家快連月銀都發不出來了,全靠姻親吊着些體面。」
緊接着又是一陣鑼鼓,男子繼續高喊,「姦夫周韜,原京機衛小旗,揚州人士,今私通公府女眷被抓,遊街示眾,驅逐出京。」
一語畢,周圍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竟然是京機衛的,這下連差事都沒了。」
「這伯府小姐一點都不挑的嗎,放着好好的國公府公子不要,找一個這姦夫是得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難怪我看這男的就不順眼呢,原來是京機衛的,平日裏肯定沒少借着這層身份剝削咱老百姓呢!」
相比於沈妙儀的沒臉見人,周韜顯得大方很多,仿佛不好聽的話入不了耳,他抬着頭正視前方,正是沈妙儀的後腦勺。
遊街車從正街到西街,繞着京城的大路轉了一圈,一路敲鑼打鼓,廣而告之,只為讓眾人知曉,這伯府小姐犯了錯,已被休棄,往後與國公府再無干係。
從意滿樓門前經過時,吸引了諸位老闆的關注。
「沈老闆,這是你妹妹嗎?」朱老闆口快,問出來後,覺得頗為尷尬。
豈料沈桑寧大方承認,「亦是弟妹,但今日之後就不是了。」
她的目光順着窗子往下,落在遊街車上單薄的白衣女子身上。
此刻,沈妙儀似有所覺,仰起頭,微紅羞愧的眼睛與沈桑寧生疏的眸子對上。
沈妙儀面色憔悴,似是承受不住路人刻薄的話,意滿樓上,沈桑寧面頰紅潤,剛籌到巨額善款,唇瓣是遮掩不住的弧度。
沈妙儀近乎執着地看着樓上的人,這一次,眼中不是嫉妒仇恨,而是對命運的無奈。
或許誰也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記得跟隨母親剛進伯府時,那是沈妙儀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房子,那麼多能使喚的下人優渥的生活,僅僅過
第309章 遊街(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