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他一聲嘹亮的大喊,禮盒袋子也應聲從他頭上掉落。
蘇牧林捂着額頭不可置信看去,完全不明白秦長德為什麼這麼對他。
原本他對這個長輩就有諸多不滿,之前任由他打罵,想着對不起柳柳所以忍了。
可如今他還是個行動不便的病號,秦長德居然再次這麼把他的顏面踩在腳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算再怎麼敬重這個長輩也是有脾氣的,當即怒不可遏反問。
「秦叔,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別以為你是柳柳的爸爸那我就要對你一忍再忍!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
秦長德氣得渾身發抖, 面色猙獰衝到蘇牧林跟前,猛地拽起他的衣領,一拳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這個狗雜種,還憑什麼?就憑你對不起我的柳柳,憑你要送你的親兒子去坐牢!還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是不知南北西東!他怎麼沒撞死你?正好撞死了給柳柳報仇!」
秦長德罵得唾沫橫飛,掄起拳頭顫抖着把蘇牧林揍得鼻青臉腫。
蘇牧林壓根都沒反應過來,腿腳不便導致他身上都沒什麼勁兒,幾拳下來疼得他有些懵,趕緊抬手擋在頭上。
想用力把秦長德推開,又惦記他老人家歲數大了不敢動手,只能慘叫連連地大聲怒吼。
「秦叔你在說什麼?什麼親生兒子去坐牢?」
秦長德看他蠢得拉牛屎,這個時候還沒轉過彎,氣得又是梆梆幾拳。
「小帆!他是你和柳柳的孩子!」
要不是他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這一通暴揍下去,蘇牧林肯定得去半條命。
氣喘吁吁,秦長德也不知道揍了蘇牧林多久,直到他渾身都沒了力氣,他才收回手。
胸膛劇烈起伏着後退兩步,就這麼咬牙切齒瞪着他,面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
蘇牧林瞪大雙眼,滿臉驚懼,在聽到兒子兩個字後,他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僵在原地好一會兒。
抬眼直勾勾看着秦長德,完全忘記反抗,最後更是放下雙手束手就擒,任由拳頭猶如雨點般砸在他臉上。
失魂落魄,他大腦有剎那的空白,即便被揍成這樣仍舊不覺得疼痛,反倒在和秦長德對視片刻後,他扯了扯破了的唇角,努力擠出個笑。
「秦叔,你你開玩笑的吧,小帆小帆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呢?」
「怎麼不是你的孩子!」
秦長德指着他反問。
蘇牧林衣領都散了,頭髮也亂成雞窩,臉上都是瘀青,狼狽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只有你!柳柳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小帆不是你的孩子還是誰的?她那個相親對象的?誰告訴你她有相親對象?是不是你後來娶的那個媳婦?」
「!!!」
「蘇牧林啊蘇牧林,你真是腦子被驢踢了,你聽信那個女人的謊話,錯失你兒子二十多年!活該你家破人亡,活該你沒人養老送終!你摸着你的心口問你自己,當初你和柳柳的感情,真的是她不聽你的解釋嗎?還是你從來就沒信過她!」
秦長德想起去世的女兒,再怎麼堅強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那個媳婦說柳柳有別的男人你就信了?那你知不知道她在你們來往的信件里搞手腳?還不是你的孩子,小帆確實不是你的兒子,他是柳柳一個人的!實話告訴你,你不配得到小帆的承認,他就該撞死你給他媽媽報仇!」
要不是殺人犯法,他都想殺了蘇牧林。
「還要嚴懲不貸,你要送你兒子去坐牢?你想毀了他下半輩子?你害死他媽媽,已經毀了他的童年,你知道他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的嗎?嗯?」
秦長德說到這裏忽然說不下去,哆嗦着嘴唇氣到流淚。
蘇牧林傻坐在病床上,此時對秦長德的話深信不疑。
他回想起和秦帆之前的短暫接觸,難怪他看到那小子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原來是他的兒子!
是他和柳柳的兒子!
想到他在飯館裏問自己,媽媽會不會後悔,生了他命都沒了。
蘇牧林心口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