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沙發上還鋪着針織的套子,桌上也有桌布,客廳角落裏放着枱燈,房間佈置得很溫馨,一看就是城裏人。
再看他自己渾身髒兮兮的,他都沒敢直接坐,生怕把沙發弄髒了。
找了半天,隨手找了張報紙墊在地上,坐下後開始和兩個孩子玩。
大寶雖說沒有玩鬧,但也乖乖地看着,小寶上竄下跳,一個勁兒往秦山身上撲。
笑聲斷斷續續,秦小喬系上圍裙心情大好炒菜,做個酸菜魚,燉個鴿子湯,再做幾樣涼拌菜,差不多夠吃了。
出門看到秦山坐在地上,秦小喬立馬懂了他的意思,轉身去了臥室,找到陸封烈的衣服褲子遞給他。
「你姐夫的,你先去洗個澡換上,你身上這套晚點我給你洗了。」
秦山嚇得趕緊站起身,半天沒伸手過去接,直勾勾盯着那件軍綠色的短袖。
「姐夫的我給弄髒了咋整?」
「髒了洗就是,我是你姐,又不是陌生人,你這麼拘束做什麼?來這就當自己家。」
不是吹牛,自打秦山出生以來,二十多年,這還是秦小喬第一次自稱是他姐。
想起今天她的各種表現,秦山心下忍不住打鼓,緊盯着她半晌,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問。
「你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秦小喬一愣,明顯反應不及。
她的這點遲疑落在秦山眼裏,那就是有事兒。
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秦山臉都白了。
「你是不是想算計我的復讀學費?」
「???」
「秦小喬我告訴你,這些錢是爸媽賣命賺的血汗錢,我要拿着努力考上大學光宗耀祖的!別說你今天給我吃給我住,就算給我命這錢我也不能給你!」
沉着臉扔下這句,他生怕被纏上似的,竟是拔腿就要走。
秦小喬一陣無語,眼疾手快拽住他。
「你是不是餓昏頭了?誰說我要算計你的學費?你姐夫的津貼全在我手裏,我稀罕你那點錢?」
「」
秦山這下不吱聲了。
確實是,姐夫一個月津貼都快抵他一學期學費了,真要缺錢也不該算計他,應該算計姐夫吧?
愣神間,他整個人已經被秦小喬推進廁所。
「行了,別墨跡了,裏面的東西你都隨便用,我剛買的拖鞋你記得換上。」
聽她這吩咐,似乎他今晚還得在這裏歇下。
原本秦山就沒這個打算,心頭一緊,脫口而出。
「我用不着,我待會兒還得去學校,馬上開學了」
秦小喬立馬拆穿,「明天再去,大老遠過來,先好好休息。」
不等秦山反駁,秦小喬把他推進去後順手拉上門。
反應不及,秦山險些被撞到鼻子,訕訕的揉了揉鼻尖,看着緊閉的房門止不住嘀咕。
她真的不是為了算計他的學費?
不管了,就算她真的算計,不給就是!
想到這,他還緊張地按了按自己的褲襠,學費和生活費都縫在裏面,就怕被扒手給摸了。
秦小喬哪怕翻遍他的行李,也別想找到!
做了一個菜,聽到廁所門打開的動靜,秦小喬才又八卦地探頭探腦看出去。
秦山雖說個子也不矮,但肯定比不上陸封烈,衣服褲子穿在他身上都有些長了。
他頗為不自在地立在門口,頭髮濕漉漉的,手裏端着換下來的衣服。
仔細一看,還全都洗過了。
對上秦小喬的打量,他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抬頭。
「衣服晾哪兒?」
秦小喬看了眼陽台示意,又故意上前圍着他轉圈,不住點頭。
「嘖嘖嘖,換上這身軍綠色的衣服就是不一樣,多板正,多帥氣!小山,要不你也考軍校吧?」
秦山被她誇得有些輕飄飄的,一聽這話,面上的輕鬆自得立馬沒了,抓了抓頭髮悶悶不樂道。
「我大學都考不上呢,還考軍校,這次來城裏就是復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