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琥珀口中,紀蕪得知所謂的「那院」,正是安南伯府。
雖然她從前在家中時,大多數時候被困在後院,沒機會隨同嫡母出門,去了解京都里那些高門世家。
但她自有自己的法子,可以得到些相關的消息。
關於安南伯府,她當然是知道的。
畢竟她的姐夫謝錚,就出自安南伯府的二房。
按理說,既是二房,自然無緣於爵位,可偏偏卻有個謝錚這般爭氣的子嗣。
他才十幾歲時,就憑藉屢立戰功得到陛下封賞。
如今雖是定遠侯,可朝野上下無人不知,若再立戰功,只怕爵位還有得動!
顯然,陛下也有這般心思,所以才會在他被封為定遠侯的那一年,特賜了這處府邸。
如今封了幾處院落,但只要再得晉封,便可打開那些院子,達到國公府的規制。
雖然定遠侯府與安南伯府不在同一條街上,卻有一處院子是互通的。
當年修繕定遠侯府時,特意命人多開了一道門,方便兩家來往。
只不過,此事是兩家的私隱,所以外人並不知曉。
從前,那扇門一直開着。
後來,謝錚的父母出門遠遊,他身為被陛下倚重的愛將,時常受命出京,府上便只剩下紀明昭一個女眷。
這就生出了許多不方便,所以兩家商議,只在每個月的初一跟十五,將院門打開。
在了解了那扇門的來歷後,紀蕪特意又問了幾句,確定不會影響她的計劃,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昨晚折騰得實在厲害,幾乎沒怎麼睡,剛才又走了許多路,她也累了。
於是跟琥珀一起回到了住處。
紀蕪這一覺,竟直接睡到了下午,主院派人傳話,讓她去用晚膳。
擁着被子坐在床上,她心裏有些為難。
來到侯府數日,她知道若非有公務,姐夫謝錚一定會陪嫡姐用晚膳。
如今他在家中養傷,便更會如此。
雖然她很願意陪同嫡姐吃飯,可這個時候去,未免太不識趣。
思來想去,她叫來琥珀,讓她幫自己傳話,「就說我不想叨擾姐姐跟姐夫用晚膳,改日再去陪伴姐姐。」
琥珀領命而去。
主院之內,房媽媽知曉紀蕪不來,倒有幾分滿意。
依她看來,既然這些日子侯爺都要在家中養傷,不如讓自家主子抓緊機會,跟侯爺培養感情。
哪怕夫妻之間不做那事,能夠同床共枕,也是好的,總比這樣一直分着強。
她讓琥珀等待片刻,從庫房找出兩副頭面,讓她給紀蕪帶回去。
隨後她進到屋中跟紀明昭回稟,還特意多勸了兩句。
晚飯時,謝錚如約而來。
兩人如同早上那般,一起做到桌前,下人們呈上飯菜。
「侯爺,我有件事想要跟您商量。」主動為謝錚布菜後,紀明昭溫聲開口。
站在一旁的房媽媽聞言,以為主子將自己勸得話聽了進去,心中甚慰。
於是衝着屋裏的人招手,將他們都帶出去,方便主子們說話。
「夫人請講,」謝錚看向她。
「侯爺,上月十五因我身體不適,沒能去伯府請安,後日是初一,我是一定要去的,我想帶着阿蕪一起。」
紀明昭一邊說着,一邊觀察謝錚的反應,見他皺起眉來,連忙補充道。
「阿蕪來侯府已有數日,伯府那邊或許也已知道,既如此,咱們出門沒有將客人獨留家中的道理。再者,她是晚輩,也該過去給老太太請個安才是。」
謝錚仍皺着眉,可既然這是夫人的請求,他終究還是答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