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
這就是朕的表弟啊!
嘉靖帝的嘴角微微翹起,莫名湧出了一種驕傲情緒。
「第二日,長威伯就令人前去緬甸那邊傳話。」探子抬頭,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驕傲之色。
「本伯想回京,可京師慶功宴缺人舞蹈,本伯看莽瑞體正好!」
莽瑞體便是此刻統治緬甸的東吁王朝國主。
嘉靖帝只覺得一股熱血涌動,他看着群臣,「誰說雲南不可動?誰說收回雲南便是糊塗?是誰糊塗?哈哈哈哈!」
帝王在狂笑。
從登基以來,道爺就沒有這般大笑過。
他笑的狂放不羈,笑的不屑,笑的驕傲。
你們說朕為了親情而罔顧帝王之尊,撒謊為慶之背鍋。
此刻呢?
「陛下英明!」一個臣子歡呼道:「雲南在手,西南大局定矣!」
「陛下英明!」
一個個臣子躬身頌聖。
所有人都知曉,這事兒絕壁是蔣慶之私下乾的。否則以道爺的尿性,真要圖謀雲南,怎會只讓自家表弟帶着千餘人南下?
但道爺密旨的事兒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所以這事兒已然板上釘釘。
黃錦站在側面看着群臣,看到許多人在笑,強顏歡笑的笑。
有收歸雲南這個大功在,蔣慶之歸朝的那一日,多少人會為之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而嘉靖帝的威望也必然會因此事而高漲。
收回雲南,近乎於收回一塊失去的疆土。
歷來開疆拓土之功最為顯赫。
司馬光為何要把西北那幾個地方白送給西夏?
真是老糊塗了?
真是想壓制王安石的新政瘋魔了?
不!
他無比清醒。
開疆拓土乃是王朝第一功。
老夫把那幾塊地方送給西夏,你王安石哪來的第一功?
什麼名垂青史,有老夫在,你特麼做夢!
嘉靖帝笑着坐下,嚴嵩不失時機的道:「陛下,當令人快馬把消息傳到九邊。」
王以旂神采飛揚的道:「聽聞捷報,俺答那邊定然會撤兵。若是不撤等長威伯回歸,就怕撤不了了。」
朱希忠說道:「此役之後,誰敢質疑長威伯名將之名?」
從遇襲反擊,到裝作中毒身亡,蔣慶之一步步謀劃,一步步在對手的老巢中,看似不可能的把局勢引入最有利於自己的一面,最終翻盤。
隨後一夜之間,雲南風雲突變。
話說來簡單,其中的兇險只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這位長威伯
一個臣子微微搖頭,「這是貨真價實的名將,哪怕是對頭老夫也認了,此人用兵了得!」
李煥只覺得胸口那裏有些東西在涌動,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了,說道:「我那女婿一看便是個謙遜的,有十成本事只說五成。可大才槃槃,滿腹才華,這才華太多,終究滿溢而出」
道爺看着親家,微微頷首,李煥越發歡喜,「我那賢婿總喜歡說什麼說不如做。說一萬次,不如做一次。臣深以為然。」
這話就如同大巴掌,抽的群臣臉上生疼。
一個老臣子顫顫巍巍的出班,「陛下啊!雲南那邊還得趕緊派人去接手。從文武開始整肅。臣以為至少得用十年,二十年方能把沐氏的影響消除。另外」
老臣抬頭,老眼中多了些光芒,「臣一直以來都覺着陛下重用長威伯乃是私心,臣頗為不滿,也曾上過奏疏彈劾長威伯。可今日臣才發現大謬。無論長威伯立場如何,僅憑收回雲南之功,臣就該致歉。」
老臣行禮,艱難彎腰,甚至聽到了腰背那裏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他努力直起腰,說道:「臣老了,長威伯說墨家重於行,我儒家重於言,臣當時勃然大怒,覺着這是對先賢,對我儒家一脈的羞辱。可今日再看長威伯這番話」
老臣乾咳一聲,「就說收雲南之事朝中議論了多少次,多少人信誓旦旦的說遲早有一日會把雲南收歸朝中。可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