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爺壓抑的對話聲,然後就是倆人拉扯着出去外面關上門的聲音。
張惜悅一直感覺家人身上有秘密,而經過今晚這件事,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張惜悅躡手躡腳跟了出來,鑽進地里躲在暗處,就聽到張玉福說道:「這人不能留,您也看到他身上的傷了,再看他的衣着,非富即貴,留下就是禍患吶!」
聽得出張玉福的語氣里盡顯害怕與無奈,還有果斷與決絕。
可張惜悅聞言卻是一驚,她的阿爺,怎會對她的父親稱呼「您?」
「你還記得我們一路逃亡的時候嗎?若不是……若不是得他家相救,又何來我們的今天?」
張立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玉福打斷了。
天太黑,張惜悅看不見,卻聽咚一聲,好似是有人跪下了,接着就聽到張玉福的聲音響起:
「殿下,臣知道您心善良,可我們隱姓埋名,藏匿蹤跡躲在這窮鄉僻壤生活是為了什麼?咱們不能因一時心軟,就毀了這好不容易安寧下來的家呀。」
張惜悅差點被得嚇出聲,她急忙抬手捂着嘴,她聽到了什麼?殿下?臣?
「爹,你這是作甚,快起來。」
「殿下,不是咱們不救,是不能救啊。那少年雙腳加一隻手都斷了,看樣子也是活不了的,咱們把他舍了也不會有什麼孽障的。」張玉福還在苦口婆心的勸着。
「我原先也沒打算留着這人,可這人是惜悅背回來的。她小小年紀都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苦……要趕盡殺絕?」
「殿下……」
張玉福還待勸,就聽張立新道:「老師,」停頓一刻,就聽張立新聲音里透着蒼涼與決絕,「這將是我最後一次這般叫你。太傅和前朝太子早已與那皇宮葬身在那片火海里了。我是張立新,您,是我的父親。」
張惜悅都聽到了什麼?這太讓人震撼了。
她一直就感覺父母阿爺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行為談吐不似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其中竟然隱藏着這麼大的驚天秘密。
這一刻,她疑惑爹爹為何不願做生意的原因找到了。
這一刻,她似乎對爹爹年紀不大,高堂尚在就續須的原因也找到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掩飾。
這一刻,張惜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給家裏撿了個大麻煩回來。
可是,真是要把他扔掉嗎?
……
「你說什麼?有人來搜山了?」坐靠在屋后土牆上的張惜悅一下子站了起來,驚訝的望着眼前體型又長了些的虎爺。
「有看清楚是什麼人嗎?有多少?」張惜悅忙問道。
「喵~」人不多,有十幾個。背着弩箭拿着弓弩,已經射殺了許多動物。
「被射殺的那些動物呢?」張惜悅是想問清楚,然後去撿一隻回來看看,傷口與家中少年身上的是否一樣。
她沒想到,自己這邊剛救了少年,就有人找到這裏來了。
如果只是打獵的,那她還可以放寬心,可如果真是追殺少年的人,那她要怎麼辦?家人要怎麼辦?
「喵~」那些被射殺的動物有的被那些人烤來吃了,有的被她們提走了。
「烤來吃了?」如果是獵戶,難道不應該是拿去賣嗎?
如果是來找少年的人,那他們應該是悄悄行事才對。這樣大張旗鼓的在山林里烤野味,難道不怕少年沒傷得那麼重,跑了?
還是說,他們就是假扮成獵戶的樣子,烤野味是為了引出少年放的煙霧彈?
張惜悅越想越無法安心,讓虎爺再去探探,看能不能從裏面認出一些村裏的熟面孔?
如果村裏有人參與,那可能就不是追殺少年的人。
虎爺去了,可張惜悅的心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望着床上還昏迷不醒的人,張惜悅內心複雜無比。
糾結了許久,趁着家人不在屋裏,她悄悄把自己的食指放進了少年的嘴裏。
自從知道靈泉的妙用後,她每天都在家中飯菜里加入些靈泉,時間雖不長,但她也發現家人的氣色比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