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張惜悅就背着小花簍提着小鋤頭,帶着小米糰上山了。
但她沒有一味往深山或懸崖邊跑,而是尋找山中有小溪或者有水流的地方,順着水流一路向上。
只因這種叫接骨丹的草藥喜水,一邊就長在小溪旁邊。
可張惜悅順着水流一路向上,卻是半點接骨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如此往返幾天,張惜悅也放棄了。
雖說接骨丹只長在山裏的水源邊,卻不是每座山每條水源邊都會生長接骨丹。
如此想着,張惜悅也就釋然了。
正在張惜悅往回走時,卻聽到有人的聲音響起。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張惜悅趕緊躲在一堵石壁後。米糰一個閃身跳進張惜悅的懷裏。
待到人聲越來越近,張惜悅悄悄從石壁後探出小腦袋望去,就見四五個粗衣大漢背上背着弩箭手裏提着弓弩,一路走一路往林子裏搜尋着。
那晚雖是晚上,但從說話的聲音與身形,加上虎爺的消息,張惜悅可以肯定這幾人就是前幾天上山搜尋虎爺一家,也是搶自己魚的那些人。
可自己和米糰這幾天來山里找藥一直都沒有碰到這夥人,虎爺也說他們上山找了兩天就沒有來了,那今天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不過接下來幾人的對話倒是讓張惜悅知道了前因後果。
原來前幾天他們聽說申軍揚又開始去打魚,就想着與申軍揚一起去分一杯羹。
可去了河灘才發現,雞蛋是浪費了不少,魚卻是沒打到幾條。
等拿到集市上去賣,賣魚的錢還不夠買雞蛋。
原以為以後就仰仗這門營生做個正當生意,沒想到又是無功而返,這可把這些人氣得不輕。
而且賣不掉的魚大家就弄來吃掉,可這魚不光有刺麻煩,還一股子魚腥味,哪裏比得上山間的野味。
一想起山間野味,就想起那晚在河灘里追張惜悅時被不知名東西抓傷的恨,恨不得將這山間的動物都殺死。
尤其是這些人中一隻眼睛罩着一塊黑布的糙漢子,這些人都管他叫二哥的獨眼龍。
獨眼龍陰狠的掃視着四周,不打算放過任何一隻動物。
眼看那群人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張惜悅有些慌神了。
要是讓這群人發現自己,那自己這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深山老林里了。
可若是自己現在逃跑,必然會發出動靜,一樣跑不了。
就在張惜悅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忽的不遠處的林子裏有了動靜,那幾個漢子見狀忙朝那處追去。
張惜悅見幾人跑遠,對着米糰說了聲走,就朝着山下跑去。
張惜悅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颯颯的聲音。
張惜悅想,一定是被那群糙漢子發現追來了,心裏更加慌,哪怕腿再短,也不要命的往前跑。
眼看米糰腿比自己短,跑得比自己還快,張惜悅更加不要命的往前跑。
而身後的颯颯聲卻也是不近不遠的跟着。
張惜悅太心急,腳下一個不注意,就重重摔了下去。
「哎喲——」張惜悅被摔得一聲慘叫。
但這一聲慘叫,卻是讓張惜悅想到什麼。
方才她因太過慌神一直往前跑,卻忽略了身後一直緊跟自己的除了颯颯聲,似乎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如果是那群人折返追自己的話應該是一邊追一邊喊,擊破自己的心理防線,讓自己更加害怕才對,可他們為何沒有出聲?
難道,方才追自己的是暗殺家中那個少年的殺手?
那會不會方才樹林裏的響動就是他們製造的?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開那群人,好對自己下手?
那自己這些天進山採藥是不是也被他們發現了?如此,他們是否已經知道少年就在自己家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怎麼辦怎麼辦?
張惜悅越想越急。
等待的每一秒,都讓張惜悅猶如被凌遲般,心裏受着酷刑。
橫豎一死,自己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