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就越准。」姜嬗摸着自己的肚子,雖說太醫大夫都瞧過,都說她這一胎懷的是兒子,可她還是不踏實。先前她也讓如姐兒試過,可如姐兒又哭又鬧的就是不肯選,不得不作罷。「嬋姐兒,莫怕,想拿哪個就拿哪個。」
姜嬋才六歲,確實不知道這些大人的彎彎繞繞,更不知道這兩隻襪子代表是的什麼意思。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大多數天生愛紅色。
她懵懂地伸手過去,一下子就抓住了紅色襪子。
余氏兩眼一黑,恨不得暈過去。
其他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尤其是謝氏,幾次想說什麼都被女兒用眼神制止。
氣氛古怪而凝重時,姜姒幾步過去,一把將姜嬋手裏的襪子塞進她,道:「嬋姐兒,這襪子你是給自己挑的,那你再挑一隻送給大姐姐肚子裏的大外甥。」
紅色的挑走了,唯剩青色的。
姜嬋根本不用做選擇,直接將那青色的襪子遞給姜嬗,「大姐姐,這襪子送給大外甥。」
她學着姜姒的話,也叫姜嬗肚子裏的孩子為大外甥。
余氏發黑的眼睛終於亮起來,率先驚喜出聲,「恭喜大嫂,恭喜嬗姐兒,這一胎必是男嬰無疑。」
轉頭又對顧氏露出無比感激的神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氏懸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眉頭瞬間舒展。
她欣慰地看着姜姒,對顧氏道:「五丫頭看着一團孩子氣,卻是個再省心不過的孩子。三弟妹,你真是好福氣。」
顧氏疼愛女兒,自然喜歡聽別人夸自己的女兒。她嘴裏說着客氣謙虛的話,打心眼裏卻是覺得自己的女兒雖身子弱,卻乖巧聽話,從小到大都很省心。
三房回京時,姜嬗已經出嫁,是以她對姜姒的印象有兩個:一個是貌美,另一個是體弱。
貌美又體弱的堂妹,其父還是庶出,註定嫁不成世家高門的嫡長子,也當不了主母宗婦,她自然不會過多關注。
今日再見,印象又多了一個:懂事。
她這樣的身份,註定來往的女眷絕非泛泛,若是不省心的娘家姐妹,倒不如不走動的好。但懂事的庶房堂妹,她倒是不會排斥。
「那我代你們的大外甥謝過兩位姨姨。」她接了襪子,心裏緊繃的那根弦並沒有鬆懈半分。或許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她才能真正放心,或者是不甘。
借着她肚子裏孩子的話題,女人之間自有說不完的話。大到生產生養,小到飲食忌諱,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正熱鬧之時,她笑着對姜姽和姜姒道:「瞧瞧你們,一個比一個臉紅,必是不願意再聽這些事。罷了,你們且去園子裏逛逛,這個時日園子裏尚有幾株菊花開得不錯。」
謝氏也跟着附和,讓她們姐妹倆出去玩,說話時還遞了一個隱晦的眼神給姜姽。「若是遇到人,切莫失了體統。」
姜姽應下,貝齒咬唇。
來侯府之前,嫡母就私下和自己交待過,此行一是給大姐送催生禮,二是讓她和顯國公府方家的庶三公子相看。
她心繫世子爺,且已下決心爭取,如何能與別人議親?
這種事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風聲,余氏略知一二,顧氏也猜到了些許。
「玉哥兒,你跟你四姐姐,切莫亂跑。」
姜姒也應下,果真聽話地跟着姜姽。
侯府的園子極大,比姜府的園子大上一倍不止,園子中的荷花池亦是如此。哪怕是一池的殘荷,瞧着也別有一番意境。
兩人行至荷花池附近,沒再往前走。
姜姽擠出一抹笑來,道:「五妹妹,你方才做得極好。」
不在人前,姜姒懶得做戲。
她不冷不淡地敷衍一句:「是嗎?」
「自然是真的。」姜姽心不在焉地四處看,侯府的富貴盡收眼底。「侯府真是氣派,人人都說大姐最有福氣,這話果然不假。」
顯國公府與侯府是姻親,如今的顯國公正是林杲的舅父。聽說那方三公子的生母原本是個丫頭,方三公子本人也無才名在外。
同父所出,只因生母不同,有人便高出一等,所嫁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