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又看見了。
洋洋春日,一向生意慘澹的天藍咖啡也難得座無虛席。
推開門,一個清脆婉約的聲音便傳來。
「一杯摩卡咖啡。」
滄海桑田,時間飛逝,還有個女孩從來沒有變過,江夏初笑了,走進去。
關艾手忙腳亂,匆匆一瞥:「歡迎光——」
就那麼匆匆一瞥,然後她呆若木雞。
陽光落於那人身後,她笑容淺淡,緩緩走近。
關艾曾說過,這世上能如此笑得青煙裊裊的人就一個——江夏初。她眨眨眼,再看,那人還是笑得青煙裊裊。
「你,你——」半天,伶牙俐齒的關艾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腦筋脫節,她語言功能區有些罷工了。
江夏初恍然輕笑,臨近:「是我。」
嗓音像飄在空中的煙,一個字:淡。
典型的江夏初風格,關艾大半肯定,小半猶豫,揉揉眼睛:「江夏初?」
江夏初點頭:「嗯,是我。」她眸光含淚,溫婉輕笑,「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更似家常。
關艾曾說,江夏初這女人總是一副不冷不熱,卻總能在細節里用一句話將人心軟化。
此時的關艾,就好像一個盼子歸家的母親一般,心軟得可以滴出水了。
「你還捨得回來!」
看,多像一個母親的口氣啊。
江夏初只是笑,淡淡的,一團暖在眸子裏暈開。
關艾眨巴眼睛,生怕眼前的人沒了,一把拉着:「你真好了?認得我了?認得你自己了?」不等江夏初回答,伸手一指,「還記不記得她叫小青?」
關艾轟炸式言語連串,舌頭打結,智商下降了不止一個等。
江夏初笑里,多了幾分無奈,幾分感嘆。
那邊,正忙得昏天地暗的小青抽出時間一個白眼甩過去:誰還不知道小青叫小青啊。
遭了白眼,關艾改口,很順溜:「不對,還記不記得她叫什麼?」
江夏初笑着,回答:「她叫小青。」
那邊,小青再一次射過去一個白眼。
智商是硬傷,此時關心則亂的關艾正受了嚴重的硬傷,一聽江夏初的回答,立刻喜極而泣,一把將江夏初熊抱住,抹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嗚嗚嗚,你這該死的女人,總算是正常了,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寢。」
是誰每天吃飽喝足,睡到日上三竿的?真不要臉!小青默默在心裏腹誹。
還有更不要臉的呢,關艾鬆手,將完全沒型的工作服扯了兩把,可憐兮兮淚眼汪汪裝可憐:「你瞧瞧,我都人比黃花瘦了。」
江夏初忍不住笑出聲。
看着沒肉,摸着有料,你裝!還真不要臉了?小青咋舌,前所未見的奇葩啊,連連搖頭,表示無語凝咽。
忽然,關艾大叫:「不對。」
這人,就是喜歡一驚一乍,倒也好,腦子被炸通路了。
「你說說,我叫什麼?」
「關艾。」頓了頓,回答得一本正經,「你胖了。」
關艾抓住了前半句,小心肝喜不自勝:「還好,還記得我的名字,良心倒也沒有全被狗吃光。」說完,抓住了後半句,小腦袋炸開,「你丫的說什麼?我胖了?!」
女人,最怕的三件事,身材發胖,男人變心,錢包瘦身。
扯扯衣服,拍拍肚子,關艾極火燎原了:「哪裏哪裏?肚子嗎?還是臉蛋?不行不行,以後這咖啡得少放點糖,加奶也不——」
「關艾,對不起。」
淡若青煙的五個字,江夏初的嗓音有叫人安靜的魔力,上躥下跳滔滔不絕的關艾頓時哽住了,眼睛紅了撇開眼:「少給老娘煽情。」
這個世上,為了她江夏初哭的人不多,關艾算一個。江夏初伸手,擦關艾臉上的眼淚。
關艾鼻子一抽,打開江夏初的手,隨即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咬牙,「別以為我哭了,我這是細菌感染了眼睛。」惡狠狠的眼睛很紅,她大聲說,「過敏!」
世上有個女孩,
第一百五十六章:極端狂鷙是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