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河市,天已經快亮了,但伴隨着幾點雨滴落下,雲層壓過來,光線又暗沉了回去,接着是幾道響雷,一場暴雨便襲來了。
「嘩啦啦」
烏雲摧城,狂風席捲。
許多人都暫時放棄了早起外出的計劃。
有醒得早的人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幅奇異畫面。
一個男人穿一身黑色衛衣,一手插兜,一手牽着一個小女孩,兩個人孤獨的行走在街道上,大雨滂沱,將四周景物襯得模糊,仿佛全世界只剩他們兩個人。
男人的腳步不快不慢,他每一步落下,雨里都會響起許多別的聲音,像是有一群人在邁步。
隱晦的低語,惡毒的嘶嚎,在這座城市裏普通人聽不到的角落響起,嫉妒和陰鬱在發芽,絕望和痛苦在生根,一道道死去後糾纏着生人不放的影子,這一刻被更兇狠的存在,活生生撕碎。
青年走在雨里,背後浮着一道誰也看不到的恐怖身影,衣服上寫滿死字,戴着古老的面具,操縱一整座城的雨,成為這場殘忍行徑的幕布。
「滴答滴答」
雨聲冰涼,如肅殺的鐵馬甲陣。
刺鼻的血腥味騰起,又很快被大雨衝散。
整座城都被沖刷了一遍,所有陰暗的角落都沒有放過,大部分人還在熟睡當中,死亡的陰影已經遠離他們而去。
一些被亡魂纏上的活人,一覺醒來會發現,這段時間的恐怖經歷,原來都只是一場噩夢。
……
這樣的場景,在不止一座城當中重現。
一群奇人、陰差,在見到這一幕之後都懵了。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利用夜色的掩護,執行全面清掃。
可現在明明已經天亮了,江局卻還在殺個不停,關鍵是他的掩蓋措施做得也太好了,幾乎稱得上天衣無縫。
實際上這也正常。
江辰使用祈雨術喚來一場瓢潑大雨,而後一尊在水之一道登峰造極的五步王,全程不進行殺伐,只竭力掩蓋動靜。
別說普通人了,他如果想,奇人都發現不了他走過的一座座城中正在發生的事。
連番殺下來,錘子上的身影也是越來越多,烏泱泱的,幾乎是鋪天蓋地。
一旦全部喚出,陰神錘的重量會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江辰都握不動了,只有操縱河伯,讓他才能勉強舉起。
他預計,這種狀態下,錘子本身的殺傷力絕對也不弱,屬於能屠王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