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一同被破開的那刻,在白皚皚瓊華飛墜的天幕下,在獸人們的驚嘆或歡呼聲里,那道白色的光之漩渦散發出了強烈的吸引力,凌霄在那一刻,靈魂仿佛被高高拋飛到空中,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別急別急,羅勒他沒事。」
吉吉被盯的無法,只能安撫起面前這個紅着眼睛、焦急得像快要哭出來的青年,「只是被凍傷,敷了藥已經不礙事了。」
即便這次自己那個悶性子徒弟,誤打誤撞幾乎是九死一生,可對着眼前的凌霄,先知吉吉實在也無法給他更多的打擊了。
「吉吉大人,我想去看看羅勒。」想了想猶豫着開口,一貫溫和的脾氣,讓凌霄擰着眉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外面,我……」
「我來帶你走。」拍拍他的肩膀,先知吉吉沉聲搖頭,示意凌霄不用再說,「事情我都已經清楚了。」
多年還算安穩的環境,讓那些在陰暗處蟄伏已久的勢力又蠢蠢欲動了。不過才三天時間,趁着他無暇□、疏於照看的時候,就將凌霄幾乎形同囚禁般『看護』起來,是否該感謝他們,至少還對他這個先知的身份有所忌憚麼?
「吉吉大人,這裏挺好的。」看到先知吉吉暗沉的臉色,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凌霄連忙解釋。
守衛們對他都很客氣有禮,也許中間有什麼誤會,這場異變發生後,外面的低溫也許真的不適合他這個地球人類出去亂逛。以獸人的體質,無論外面如何冰天雪地,似乎對他們都沒什麼影響。可現在的他,哪怕是呆在厚實嚴密的帳篷內不出去,就已經凍得受不了了。
「傻瓜。」
嘆了口氣,右手狀似不經意拂過凌霄的後背,小小的氣旋帶起一些漆黑的髮絲,而原本手指冰冷的凌霄,在後背暖洋洋向渾身蔓延開的熱流包裹中,蒼白的臉色逐漸就好轉了許多。
「先知大人?」
「一點小把戲。」淡淡的金色流光自指尖悄然隱沒,吉吉不欲多加解釋,「外面太冷了,我們走吧。」
「好。」
輕輕點頭,將感激暗藏於心底,凌霄連忙跟上先知吉吉的腳步,向外頭走去。
厚重的泥沼獸帳簾被掀開的一刻,冰冷凜冽的氣流夾雜着大片雪花迎面向凌霄撲來。後退了一步,遠處灼目的積雪反光讓凌霄幾乎下意識地眯起眼。
「沒事吧?」
「沒事。」搖搖頭,環繞周身的溫暖氣流將所有寒冷都隔絕於外,剛剛一瞬間,身體只是做出了本能的自然反應。
天空瓦藍如洗,麗媞與拜魯坦一如既往燦爛明媚地照耀大地,而身處巨狼城範圍,眼下卻是冰封雪蓋,一片凜冬酷寒的氣象。
凌霄忍不住抬頭向後方天空看去——在那時的混亂中,那道仿佛將他靈魂都吸引到半空的冰雪裂隙,依舊冷森森籠罩在巨狼城西南上空。純白螺旋狀的光臂,每一次緩緩轉動伸展,就如冰雪之神不經意地伸手撫觸,無數雪花夾雜着凍氣與朔風便肆虐過境。
「蜜雅。」
「在,大人。」
聽到吉吉的呼喚,一早等候在外的女性狼人隨即上前。
背後的巨劍上已經積了不少白色的雪花,波浪般的棕發被寒風吹起掠過肩膀舞動,充滿野性之美的女性狼人戰士,仿佛絲毫感受不到這樣滴水成冰的嚴寒,依舊是一身利落的黑色短皮甲,將健美的古銅色手臂與雙腿大部分皮膚都裸/露在外。
「先帶着使者大人回去,之後我們再碰面。」
說完,吉吉又在凌霄身上種下了一道灼熱之泉後,便邁開步子,目不斜視地從那兩名再度向他行禮的狼人侍衛面前通過,如來時般腳步匆匆地離去了。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大人。」
「因為我跟我兄弟萊德,去給帳篷後邊的道路清雪了,大人。」
拉住邊上另一位年輕些,原本張口想阻撓說些什麼的狼人衛士,神情嚴肅滿臉絡腮鬍的中年守衛,像是根本沒看見面前頻頻打量着他們,神色猶疑的凌霄一樣,直起身對着虛空就扯開大嗓門喊道。
原本他們就是無奈奉命來到這裏看守。
這位神奇的使者大人,曾無償贈送給他們兄弟倆許多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