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寶物,名為青絲網。他當時索要兩百靈石的賠償,卻被對方罵作「窮瘋了」,還放下話來,讓他「有膽儘管來取」,沒想到一語成讖,這才有了此情此景。
朱仁靠着石碑,竭力睜開眼縫。兩隻拳頭晃動不停,一張笑臉透着貪婪。他頓時嚇得一哆嗦,被迫發出悲慟的呻吟:「慢着……」
隨其無力地抬了抬手,一小堆晶石出現在空地上,足有五六十塊之多,晶光閃閃頗為喜人。
命沒了,再多的靈石也是無用。權當流年不利,只圖個破財消災吧!
朱仁交出了靈石,閉上雙眼。而不等他緩口氣,話語聲又起:「我要符籙,多多益善……」他又是一哆嗦,強斂的心神幾近崩潰:「我傷勢在身,總要有所依恃……罷了,給你便是……」
他不敢抗拒,也不敢討價還價。他心裏明白,他能夠活下來已是天大的運氣。
而無咎施展了拳腳,將人打個半死,又多了靈石、符籙的進賬,總算是出了口悶氣。他神清氣爽般地走向來時的洞口,在孟祥與荀關等人的屍骸之間尋覓片刻,又添了兩筆收穫,這才扔出一張符籙焚屍滅跡。少頃,他返回山洞坐下。至於洞口的那個女子,他沒有理會。
岳瓊靜靜站在原地,已然恢復常態,只是她的神色中時而尷尬,時而又稍稍失落。她遲疑片刻,抬腳走入山洞。當眼光掠過左右,她暗暗搖了搖頭。
那兩個曾經的夥伴、或是仇家,分別坐在山洞的兩側,雖相隔數丈,卻情形迥異。
一個滿臉的皮開肉綻,破碎的衣衫上儘是腳印灰塵,哆哆嗦嗦摸出幾粒丹藥吞下之後,便抱着斷折的右臂自行療傷。他的悽慘狼狽,與當初的那個俊朗灑脫的高手判若兩人。
另外一個人又仿佛回到了從前,憊懶不羈,隨意且又與世無爭的模樣。好像之前那個惡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岳瓊在兩丈外慢慢坐下,有心開口說話,卻不知從何提起,只得眼光默默而神色幽幽。
無咎依舊是我行我素,旁若無人。隨着他的雙手揮舞,面前的空地上頓時多了厚厚一沓的符籙,足有上百之數,且符紙、獸皮應有盡有,威力用處各不相同。他搓着雙手,「嘿嘿」一樂,卻又砸吧着嘴而稍顯不滿:「各地的符籙之術不是烈焰,便是劍芒、冰雹,威力差強人意,遠遠不及我親自動手……」
岳瓊稍作遲疑,出聲分說道:「符籙之術,大同小異,無論攻防,或是隱身、飛遁的威力,皆與煉製者的修為造詣有關。而你的飛劍着實不凡,莫非便是傳說中的九星神劍?」
無咎的眼光一瞥,收起了符籙,接着拿出一團金光閃爍之物,正是那件金蠶甲。
岳瓊低下頭去,暗暗有些自責。
一不小心提到了九星神劍,只怕又要惹他猜忌!
無咎拿着金蠶甲端詳片刻,好像是發現了端倪,哼道:「朱仁,此物應有口訣,還不交出來更待何時!」
朱仁也不睜眼,更不答話,手中多了一枚玉簡,老老實實放在地上。事已至此,他再無半分抗爭之心。
無咎起身過去撿起玉簡,眨眼間又返回原地。少頃,他默念有詞。隨着金光一閃,手中的金蠶甲消失不見。而他的衣衫內卻是多了一層軟甲,極為柔軟合體。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又是一陣忙碌,炭盆、壇罐一一呈現,接着炭火燃起。
又是趕路,又是殺人,不僅大費心神,還耗去了不少的力氣,理當犒勞一二,且來頓烤肉打打牙祭。
不消片刻,鹿肉生香。
無咎抓起肉串大快朵頤,吃得香甜。四五斤烤肉下肚,又嘗了幾口果汁。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皮,收拾妥當,起身走向洞外,臨行前沒有忘了問候一聲:「朱仁,好自為之吧!」
朱仁睜着眼縫,呻吟着算作回應。
而無咎走了幾步,突然轉身眉頭一皺:「岳姑娘,為何糾纏不放?」
一道青衣人影匆匆起身,便要跟隨走向洞外,卻冷不防遭到質問,她急忙停下腳步分說道:「你我有言在先,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既然過往不究,你爹岳玄去了何處?」
「家父他……」
「下丘鎮相遇之初,你爹便對本人起疑,屢次三番試探不得,於是前往黃元山通風報信
第二百八十九章羞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