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至少有數丈之巨,雖然即刻崩潰,而只要不凌空躥起,掠地奔跑的威勢頗為強橫。
「無咎,怎麼不小心啊……」
與此同時,遠處有喊聲響起。與此瞬間,驚呼又起:「哎呀……」
妙閔與妙山落後數十丈,正自匆忙,不料幾頭怪獸急沖而至,頓時將他二人沖翻在地。
「嘿……」
無咎回頭一瞥,竟暗暗痛快,而不過少頃,他又瞠目駭然。
那輪血日已到了頭頂,呼嘯的風聲,濃重的血腥,伴隨着無邊無際血色沸騰傾覆而至。顯然要將整個荒原吞掉,無論是誰都逃脫不了被吞噬的宿命。
無咎的腳下劍芒閃爍,不顧一切催動法力。而霎時血霧籠罩,天地猛然一暗。他被迫止住去勢,無力長嘆。
人吶,總是難免幸災樂禍的劣性。比起妙閔、妙山,自己也是一樣的齷蹉。而如此三個離心離德的夥伴湊到一起,想不倒霉都難。
嗯,老天有時候很公平!
無咎尚在痛定思痛,整個人騰空而起。
完了,被血日吞了,不知是化作冤魂無處寄,還是變成一堆臭臭的糞便……
無咎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不由己。而四周血霧沸騰,鬼哭狼嚎聲不斷。他再也不敢胡思亂想,急忙收斂心神,催動法力護體,同時手持魔劍暗暗戒備。
等待的過程,很煎熬。
命運的揭曉,很簡單。
「撲通——」
前一刻尚在半空中翻轉,下一刻便已屁股着地。
無咎顧不得爬起來,揮動魔劍擋在身前。
而沸騰的血霧已然散去,四周一片黑暗。神識所及,好像是個洞穴,約莫數丈方圓,卻陡峭直上,一時看不到盡頭。只有躁動狂亂的氣機充斥四方,使人毛骨悚然而又莫名所以。
哎呦,沒死,也沒有妖怪!
一個起落之間,便遠離了喪魂荒原,即使那血日也不見了,而眼前又是什麼地方?還有妙閔與妙山,那兩個老傢伙跑到哪裏去了?
無咎尚未來得及慶幸,又茫然四顧而疑惑不已。
他低頭看向身下,伸手拍了拍,石頭冰冷陰寒,摔得屁股疼。而方圓所在,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便是四周的洞壁也是光禿禿,分明就是一個沒有生機的石窟。
管它呢,設法脫身才是。
無咎站起身來,抬頭仰望,腳下劍芒閃爍,猛然往上一躥。而未至三兩丈,突然墜下。「撲通」一聲,屁股摔了個實在。
怎麼了?
修為無礙,而法力與神識卻難以離體。最多不過三兩丈,便再也難以自如。
御劍不得,遁法又如何?
無咎的周身光芒閃爍
(本章未完,請翻頁),隨即拔地而起,而不過十餘丈,再次凌空墜落。「撲通」一聲,又是直直摔在地上。還真是蹦的高,摔得響。他呲牙咧嘴,滿臉的痛苦,卻還是揉着屁股爬了起來,繼續催動法力。而不管是「砰砰」沖向石壁,還是試遁入地下。折騰了片刻,最終依然無從離去。他慢慢癱坐在地,抬頭仰望而神色無奈。
石窟直上而去,怕不有百餘丈高,儼然便是一個深井,自己則成了井底的困獸。
如今法力神通皆無用處,難道要在此處禁錮一生?
而那石窟盡頭,又難辨端倪。想要坐井觀天都不能,稀里糊塗的便已永絕天日。不成啊,我還要尋找神劍,我還有重任在肩,我還有紫煙……
無咎抬手抓出魔劍,用力刺向身旁的石壁。
「呲溜」一聲,火光閃爍。而隨着手腕劇震,而黝黑的石壁只是多了一個淺淺的坑。
無咎大為意外,瞠目詫然:「咦,好硬的石頭……」
他自恃力氣過人,且魔劍鋒利無匹,卻難撼石壁分毫,驚訝錯愕之後不由得沮喪起來。
看來一時半會兒難以脫身,倒不如歇息片刻再行計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本人活着,一個小小石窟豈能困住真龍!
無咎自我安慰片刻,漸漸鎮定下來,儼然便是蛟龍蟄伏,在黑暗中兩眼忽閃忽閃不停。
此前的喪魂原也是古怪,幻境而已,突然來個血日吞天,最終將自己也給一口吞了。而那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