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當蛟筋煉製的雷鞭猛然一收,他再次飛身而起。巴牛的掙扎稍稍一緩,終於被他趁機撲到身上,卻又猛然一趔趄,差點被甩飛出去。
「咦,任憑你是惡狼,還是猛虎,我鐵拳亂打——」
無咎也是怒了,恰好騎在巴牛的後背上,趁勢左手一把死死按住對方的脖頸,右手握拳便狠狠砸了下去。
拳頭打人,他太有心得了。被他拳打腳踢之人,更是不勝枚舉。一旦揮拳開打,專找命門要害之處下手。但見鐵拳生風,「砰、砰」悶響不絕。
「無咎……你當真可惡……」
巴牛又窘又急,又羞又怒。怎奈蛟筋愈來愈緊,難以掙脫。再加上纏住後背的雙腿,按住肩頭的鐵爪。便好像猛獸落入牢籠,只能任由摧殘蹂躪。尤其是砸下的拳頭,勢大力沉,且拳拳不離耳門要穴,雖有護體靈力加以抵禦,而震盪的力道源源不斷,令人驚悸難平而頭暈目眩。即便想要運轉玄功,也心浮氣躁。他禁不住咒罵一句,竟然極為的慌亂無措。
無咎不管不顧,鐵拳「砰砰」作響……
這邊的動靜,遠處一目了然。
在大坑的邊緣,阿威、阿雅等人依舊在居高俯瞰。接連目睹着形勢的逆轉,眾人已沒有了當初的驚愕,只管默默觀望,各自心緒莫名。
不過,阿三還是禁不住嘆道:「我的天吶,巴牛長老也難逃毒手!」
一聲感嘆,似乎觸動了眾人的心思。
阿威搖了搖頭:「算計了三位築基高手,倒也運氣,而他竟敢算計巴牛長老……」
他是想要指責某人的膽大妄為,而話沒完又閉上嘴巴。巴牛長老固然修為高強,而被捆住手腳,遭到鐵拳亂打,就發生在眼前。
「且不是否運氣,他以一敵四的膽量便令人欽羨。如今又將人仙長老打翻在地,足以傲視仙門!」
阿雅的一雙眸子在微微閃動,即使在黑暗中,也顯得媚然生輝,她禁不住伸手拈起發梢,腮邊多了一抹笑意:「當初在黑澤湖,他僅為凡人,便不懼仙道高手,於是我好奇之下救了他,殊料想今非昔比……」
「師妹!」
阿威猛然回頭,兩眼圓睜:「你與他早有舊情……」
阿雅發覺失言,眼光一瞥,笑意收斂,嗔怒道:「師兄,你並不輸他,唯一欠缺,便是心胸狹窄而毫無度量!」
「我……」
阿威欲辯無言,默默挺起胸脯。他想讓他的師妹明白,他不乏大度的胸懷。
阿雅不再理會她的師兄,繼續凝神遠望。不知覺間,她眸子再次神色蕩漾。只覺得師兄的威武強悍,已是百里挑一,而那人不僅一掃迂腐怯懦,反而更加的強悍,也更為的蠻橫霸道。尤其他動輒一臉的壞笑,總是令人關注而覺着有趣……
馮田的神情,矜持如舊,而此時卻兩眼眯縫,好像要透過黑暗而看清夜色中的真相。少頃,他忍不住疑惑道:「無咎師兄想要對付的,只是巴牛長老。而即使有地利之便,以他的修為,又豈敢以下犯上,莫非他……」
話到此處,他沉吟不語。
阿勝則是撓着鬍子,猶自難以置信:「他修為築基,已夠神奇,誰料他打遍左右無敵手,又打起了人仙的前輩。哎呀呀,他雖然出自我的門下,我卻愈發糊塗了……」
他的感慨,道出了阿勝等人所想。現如今的無咎,已是猜不透、也看不懂。
「哈……」
阿三的笑,學自他的師兄,竭力試圖營造一種灑脫,或是高深莫測,而他笑起來的時候,卻總是透着幾分又賊又賤的味道。
「我太熟悉師兄了,他雖然狡詐,喜歡故弄玄虛,而眼下卻也迫不得已!」
阿三見左右眾人看來,愈發得意:「師兄得罪了玄武谷,如今又無處可逃,只能捨命硬拼下去,否則沒人救他啊!」他大眼珠子一轉,又道:「既然師兄纏住了巴牛長老,你我何不趁機找尋出路……」
阿威深以為然,便要吩咐眾人離去。
馮田突然道:「無咎師兄尚未脫困,你我豈能棄他於不顧……」
阿勝忖思道:「是啊,如此不妥……」
阿威的臉色不快,叱道:「使不得飛劍,如何對付巴牛長老?稍有不慎,你我便將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