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不以為某人的元神之體能夠殺了他。他相信周旋下去,終有脫困的那一日。誰料突然之間,他恐慌起來。尾介子、崇文子、昌尹,已慘遭屠戮,陷入囚禁的他,豈有倖免之理。而玉佩更像是催命符,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不……」
龍鵲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佯作鎮定道:「呵呵,那小子休想嚇我!」
「但願如你所料!不過……」
夫道子搖了搖頭,苦澀道:「盧洲本土的八位祭司,被他殺了三個,囚禁兩個,折損過半啊。想必月仙子與玉真人已聯袂出手,逼他逃向海外。而他若是惱羞成怒,你我處境堪憂!」
「這個……這個……」
龍鵲臉色僵硬,語無倫次。雖說他總是擺出悍然無畏的架勢,而一旦死亡真的降臨,莫名的恐懼,還是讓他不知所措。他昂起腦袋,滿懷真誠道:「無咎,我並未騙你啊,有話儘管詢問,何況彼此惺惺相惜,都喜歡女人、寶物啊……」
沒人回應,也沒人現身,只有慌亂的話語聲,在空寂的天地間斷續響起。
玉盧山莊,後院。
涼亭中,無咎依然半倚半坐着,手裏握着魔劍,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識所及,龍鵲的言談舉止一清二楚。
用盡了手段,亦未能奏效。而尾介子與崇文子、昌尹的死,還是讓那個傢伙怕了。卻不必理會,且讓他慢慢的醒悟。若是他與夫道子能夠歸順投誠,也不枉此前的一番苦心。因為他要前往盧洲原界,卻一無所知,亟待有人指點……
無咎收起魔劍,繼續查看手中的幾枚納物戒子。
萬聖子與鬼丘,在忙着洗劫墨玉島,而他從不參與,以免與兩個老傢伙真的同流合污。卻先後殺了三位玉神殿的祭司,倒也收穫不淺。飛仙高人的隨身所藏,非比尋常。除了上萬的五色石、數千的靈石之外,各種符籙、丹藥、法寶,不計其數。而本先生的身家,也是相當豐厚,尋常的寶物,難入法眼。不過……
無咎將戒子中的各種寶物,分門別類歸置,然後收起戒子,面前僅剩下三樣東西。一塊玉符,一枚圖簡,與一枚玉簡。
玉符,巴掌大小,刻滿了符文,並嵌有兩句祭煉的口訣。
這是崇文子的寶物,能夠化作一面十丈大小的盾牌,形狀與軍營的木遁相仿,卻能夠隨意變化,堅不可摧,堪稱一件防身的利器。
無咎舉起玉符端詳,記下煉製口訣,又琢磨一番,將其收為己有。
圖簡,來自尾介子,其中拓印着地理輿圖,山川河谷、叢林荒原,甚為詳細,卻看着陌生。字符標註的地方,僅有兩三處,分別是明城,驪山,玉海,依然令人不明究竟。
難道是盧洲原界?
留待日後分曉。
無咎收起圖簡,拿起最後一枚玉簡。
玉簡來自昌尹,其中拓印着數百字符,名曰《五行要旨》,所闡述的乃是五行之源,五行之變,以及五行的修煉與應用之理。
這並非功法口訣,而是類似經文,一篇有關修煉原旨的典籍,或者說,乃是諸般修為神通的根基所在,於修行之道大有裨益。
唉,好東西,奈何無暇揣摩啊!
而本先生,不僅要參悟神通,提升修為,修煉功法,還要與人勾心鬥角,並擔憂靈兒的安危……
黃昏日暮,黑夜降臨。
當晨風吹過後院,涼亭下多了兩位老者。
「收穫如何呀?」
無咎懶懶坐起。
等候了一宿,萬聖子與鬼丘終於回來了。而如此年邁的一對高人,搜刮寶物的勁頭,絲毫不輸於晚輩弟子。即使鬼丘的死人臉,也多了些許神采。可見貪婪的天性,不分鬼妖,也不分老幼。
「呵呵!」
萬聖子的笑聲爽朗,滿臉的皺紋都變得舒展了,他手中拿着一個翠玉煉製的酒壺,呷了一口酒,感慨道:「想我妖族,久居荒山野嶺,餐風露宿,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人族卻坐擁大好河山,美酒美食相伴,天道不公啊……」
「哎呦,還天道不公呢。你妖族的修煉之法,也來自人族,你卻不知感恩,反而嫉妒抱怨,請問道理何在?」
無咎反駁一句,伸手道:「老妖物,莫要閃爍其詞,酒壺拿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