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淫樂……」
楊末把書立起來遮住臉:「不必說了,他愛納多少姬妾是他的事,還省得我為難。以後別再拿這種事來煩我。」
紅纓隔着書道:「小姐,你真不介意?我剛剛去膳房領食材,經過太子書房,看到一個小黃門端着羹湯送進去了。太子身邊的人我都見過,這個卻眼生的很,而且長得唇紅齒白面容艷麗,身姿也窈窕曼妙,我猜可能是女子假扮……我沒去膳房直接就折回來,本來想跟你提個醒,既然你一點都不介意,那就算了……」
她低着頭自顧自地講完,一抬頭發現那本阻隔視線的書已經不見了,楊末斜眼一臉寒霜地看着她,冷冷道:「想送美女自可直接送進來,何必偽裝成內侍鬼鬼祟祟?非奸即盜。」
紅纓立刻道:「就是,我也覺得其中肯定有鬼,所以才回來告訴小姐的。小姐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一看?雖然您不稀罕得寵於太子,但畢竟是有名有份的太子妃,東宮的女主人,才嫁過來兩個多月就被那些鮮卑女人騎到頭上,以後還怎麼立足?」
楊末霍然起身:「你說得有理,那就過去看一眼。」
她步子大走得又快,紅纓跟在她身後一路小跑,只能暗暗嘆氣。
太子的書齋離柔儀殿並不遠,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到門前。殿外守着兩名內侍,乍然看到太子妃蒞臨都吃了一驚,其中一名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被楊末喝止:「省省吧,現在叫也來不及了。」
內侍那未出口的高呼就全噎在了喉嚨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很識趣地對她俯身拜倒,什麼都沒說。
楊末拾階而上走到書齋門口,屋裏已經掌了燈,跳躍的火光將兩道人影晃悠悠地印在窗紗上,身形相疊。一名女子細細地嬌聲道:「殿下,您輕點兒……」然後聽見什麼東西撕裂的刺耳聲響。
楊末怒向膽邊生,抬起一腳「咣」地把門踢開。那門被她踢得一直撞到門後牆壁又反彈回來,來來回回直晃悠。
書案後的人抬起頭來,看到她笑逐顏開:「末兒,是你。」
那名扮成內侍的美人正站在案頭為他磨墨,兩人雖然離得很近但都衣冠整齊,一人研墨一人低頭專注於案牘,顯然並未行苟且之事。案上鋪着一幅兩三尺寬的宣紙,從中裂開,剛才聽到的聲音原來是撕紙。
宇文徠繞過書案迎向她,滿心歡喜:「你還是頭一次來這邊,是來看我?」
楊末一時怒火沖腦踢了門,結果屋內情景並非她所想,叫她好不尷尬,這副模樣就好像妒火蒙心來捉姦似的。她心中羞惱,惡人先告狀把無名火全撒在他頭上:「沒事你躲在屋裏撕什麼紙?」
宇文徠並不因她的無理取鬧而不悅,笑着解釋:「正好小幅的紙用完了,這麼晚不想麻煩去庫房取,手邊又沒有裁刀,就把大幅的撕開用。沒想到你會來,我一高興手抖還給撕壞了。」
楊末冷眼瞥向案頭研墨的美人。美人看到太子妃突然襲擊早已慌了神,頭幾乎要埋到胸口,唯恐她注意自己。宇文徠目光在她倆身上一轉,吩咐道:「孤有太子妃陪伴就夠了,你們倆都下去吧。」
美人和紅纓都矮身告退。美人求之不得,匆匆後退就要溜走,卻被楊末叫住:「站住,抬起頭來。」
美人戰戰兢兢地半抬起頭,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去。楊末冷笑道:「長得倒是挺標緻的,又有這份伶俐細緻的心思,還是你留下來伺候太子吧。」
美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子妃,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聽人提點說太子身邊需要人,一時鬼迷心竅斗膽冒入……以後再也不敢了,太子妃饒命!」連連叩頭求饒,又對宇文徠道:「殿下,求殿下網開一面!」
宇文徠卻悠悠然撇清關係:「原來是個女子,竟然假扮內侍。東宮奴婢都歸太子妃管束,還是由太子妃定奪吧。末兒,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美人對她叩頭不止。楊末轉頭瞪視宇文徠,他還是那副波瀾不興的樣子,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定。她要是真的發怒處罰了,不就成了爭風吃醋的妒婦,就連他輕笑的眼神也仿佛等着看她的好戲似的。她甩袖轉身就走:「誰有心情管你的風流債!」
宇文徠也不管那叩頭求饒的美人了,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