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首的你居然還說風涼話。」
蕭子矜睜圓了眼睛,敲了她的腦門一下:「好心沒好報,我帶你去嘗嘗鮮還要被你說成是居心不良,天理何在啊?」
她那時候覺得蕭子矜拿着小藥膏瓶子,認真仔細的幫她塗抹的樣子特別可愛,那完全是個穿着睡衣傻傻的大男孩,連生氣都透着陽光和開朗,她覺得自己是喜歡那樣的他的。
那天沈一婷睡到凌晨的時候,聽到廚房裏一陣細碎的聲響,還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發現原本睡在旁邊的蕭子矜不見了,只有不到六點鐘。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吊帶睡衣,踏着拖鞋就跑到廚房裏去了,發現鋪了淺色磁磚的地上散落的全是綠豆,蕭子矜端着一個小筐子蹲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別踩別踩,趕緊幫我一起撿。」
「你在做什麼啊?」沈一婷很是不解,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另外一個小筐子,也蹲下來仔細撿了起來,細碎的東西,往往撿起來特別困難,況且圓圓的豆粒滾落的房間每個角落都有,兩人象爬在地上看螞蟻一樣費勁的往筐子裏撿,「你怎麼把綠豆弄散了?」
「大夫不是說你最近最好吃點清淡的嗎,我想給你煮點綠豆粥做早飯。」蕭子矜本來想做好了叫她,給她個驚喜,卻沒想到弄成這樣,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尷尬,她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臉紅,心裏泛起一種喜滋滋的感覺。
後來兩人累的兩眼發昏,看什麼都象綠豆,最後沈一婷喘着粗氣扶着腰站了起來,後退了一步,平滑的鞋底卻踩上了一堆圓圓的綠豆,當即覺得腳下不穩,蕭子矜趕緊站起來要扶她,可圓滑的綠豆象一堆小輪子,兩人驚呼着滑倒在地上,跌的四腳朝天,沈一婷的呼叫聲最高,最後卻倒在蕭子矜的懷裏,溫熱的,軟軟的,竟然是一種舒服的感覺,當時她側過頭來看着摔得呲牙咧嘴的他,覺得可笑又帶着一種暖暖的氣息,小小的家,地上滾滿了綠豆,兩人躺在中間的地板上,她那時候覺得幸福就在那一顆顆的綠豆中。
直到吃完飯散了場,幾個同事各自分散開了,宋寧遠下午依然有事情要忙,想幫沈一婷叫一輛出租車回去,她不答應,堅持要自己坐公交。沿着行人路走了幾步才看到前面的叉路口處,蕭子矜的車早已停在那裏,等她走過的時候才搖下車窗,伸頭跟她說:「順道,我載你一程吧。」
沈一婷不理會,繼續朝前走,臉色陰沉着,和剛才面對宋寧遠的時候完全不同。蕭子矜沿着行人路緩緩的開着車跟着她,不發怒也不着急:「這個時候公交車很擠。」
沈一婷依舊一言不發的朝前走,步子越邁越快,仿佛極力要甩掉一個包袱,避開一種瘟疫。
「剛吃過飯走這麼快,容易患急性盲腸炎。」蕭子矜緩慢的駕着車子等她,仿佛有十二分的耐心,不溫不火,不急不燥,語氣甚至聽不出一點波瀾。
沈一婷還是沒有理睬,她覺得自己到了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再被他撩撥起一絲一毫的情緒,她覺得當自己三年前躺上手術台決定拿掉孩子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和他徹底斷了,她寧願相信自己從沒愛過他,而他也從沒走進過她的生活才好。
「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宋寧遠單位工作就上來。」蕭子矜不咸不淡的扔下這句話,將車停在了路邊沒有再朝前行駛,坐在車裏靜靜的等着。
沈一婷聽的真真切切,邁開步子朝前走了幾步,卻越來越緩慢,心情象一盆糨糊被人翻來攪去,攪得心緒煩亂。她最終停了下來,捏着修長的指尖,猶豫了片刻,轉身上了他的車,坐上軟軟的椅子,舒適帶着一絲不安,表情和語氣依然是冷冷的:「快說吧。」
蕭子矜見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白色長袖蕾絲領子的襯衣在她冰冷的表情下,顯得更有一種莊重的氣息,他忽的揚起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你這張晚娘臉也可以適當收一收,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是債主追債或者洽談離婚什麼的。」
「你有話快說,不要東拉西扯的。」沈一婷不理會他的調侃,甩下冰冷的話,將頭扭到一邊看着車窗外。
車子被發動起來,沿着公路行使,繁華的街景不斷朝後退去,消失在後視鏡的盡頭,看着一個又一個風景被拋到身後,變小,變暗,直到淹沒在視線里,而前面才是清晰的,能看到的。
「我們
第0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