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蒔哪裏捨得,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點一下,又害羞的低下頭去。
白綻當時就樂了,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喂,臭情侶,膩歪完了嗎?」當時還是中隊長的周沐,看到兩人在路邊親親我我的半天沒有要分開的意思,忍不住大喊一聲。
「白綻,你趕緊親回來啊!」沈獻像個男人一樣半跨在車門上,拍着大腿沖白綻喊話。
白綻抬手將害羞的秦蒔護在身側,「你們閉嘴吧,打擾別人談戀愛猶如送人下地獄,別偷看了,我馬上過來。」
「別瞎說!」或許是因為白綻工作的原因,秦蒔很忌諱一些詞彙,總覺得不吉利。
「好好好,我瞎說。那給我親一下!」白綻笑着看她。
兩個青澀的少年,在梧桐樹下深深擁吻,誰也沒想到,那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相擁。
「等我啊,小蒔,等我回來娶你。」
白綻最後在秦蒔的額頭上深深一吻,然後就轉身朝停在馬路對面等他的車子飛奔了過去。
秦蒔站在樹下,看着他的背影,使勁的揮手,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當時的她笑的有多幸福多開心。和白綻的最後一次見面,就定格在了他在馬路上奔跑的那個瞬間。
再見到他時,已經是一具面目全非殘骸。
知道白綻犧牲後的秦蒔,幾次哭暈了過去。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沒有了目標,沒有了方向,生活也沒有了支撐,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這些年,白綻就是她的唯一,她的未來,她生命的支柱。如今這個支柱倒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活着也毫無意義。
為了麻痹自己,減少痛苦,她開始迷上了喝酒,不是在家裏喝,就是去酒吧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顧誠。
一切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像顧誠這樣的人,其實是很少去酒吧的,偏偏那一天,他應了生意夥伴的約,去了那家酒吧。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吧枱前那個穿着白裙子,披散着黑色長髮的女孩,在酒吧氤氳的燈光下,她就像是一個在森林裏迷路的精靈,美麗,迷茫,蒼白。
幾個小混混看到秦蒔喝的迷迷糊糊,走過去調戲她,要和她一起喝酒,被醉醺醺的秦蒔罵了一頓,雖然舌頭僵硬咬字不清,但秦蒔那張嘴罵起人來還真是厲害。
不帶一句髒字就將幾個人罵的無地自容,惱羞成怒的他們要帶着秦蒔出去算賬。
酒吧里就是這樣,誰橫誰有理。
秦蒔又是一個人來的,嘴上功夫再厲害,喝醉了的她軟趴趴的只有被人揪着往外帶的份兒。
一直注意着這邊的顧誠,見狀起身離席,徑直走了過來。
「放開她!」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久居高位的脾性讓他不怒自威,一雙眼睛犀利如刀的看着面前的幾個年輕人。
「你誰啊你,別多管閒事啊!」小混混看到顧誠穿着打扮並非常人,也不願多做糾纏,只想帶人離開。
顧誠上前一步,一隻手背在身後,還是那句話:「放開她。」
「你認識她嗎就讓我放任,我跟你說別多管閒事啊,今天這人,我肯定得帶走。」
「一個老大叔,瞎摻和什麼?」
「別怪我們沒提醒你,我們可不是你能惹得起得,識相點的趕緊滾?」
「我們帶自己人走,你一個外人插什麼手?」
幾個混混你一言我一語的,囂張的警告着一身體面穿着的顧誠。
顧誠眼眸深深,目光看向還在胡亂掙扎着的秦蒔,「小姑娘,你認識這些人嗎?」不知怎得,對秦蒔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都軟了幾分。
「不,不認識,我不認識這群,這群不良青年!」秦蒔擺着雙手,雖然她一左一右被人架着,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手腳並用的掙扎。
顧誠聽她醉成這樣還不忘罵人,措詞甚至還有些文雅,忍不住笑了。
「聽到沒有,她不認識你們,放開!」他厲聲一喝,凌厲的眼神掃過這幾個不良青年,彷佛下一秒他會一巴掌拍過去收拾他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