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怎,怎麼就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呢?張弛,你好好跟我說,這件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我們顧家,難道真的就一定要有一個人去死嗎?」
她的聲音悽厲,因着是在醫院,又有顧琛在一旁也不好太大聲,但越是聲音低小,就越顯得她歇斯底里。
張弛搖搖頭,「這件事鬧得太大了,驚動了不止警察,還動用了特警大隊,要想掩蓋下去是不可能的,這已經不是顧琛起訴不起的問題了。」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啊!」顧瑤還是無法理解。
張弛語塞,為什麼?這豈是他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顧琛雙唇慘白,臉色發黃,額頭上還在不斷地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猛咳兩聲,忽然睜開了眼睛。
「姑姑,你不要為難張弛了,要是想給二叔打電話,你就打吧。」
他的聲音沙啞,透着些許無奈。
顧瑤心疼的看着顧琛,走過來蹲下身看着他,心疼不已,她那矜貴斯文的好侄子,現在就這麼蒼白的坐在那裏,「好了,姑姑不打了。隨他去吧,這麼狠心,我們不管他,你別傷心也別激動,我們先好好養傷,啊?」
顧琛勉強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正要開口說話,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眾醫生護士推着還在昏睡中的沈獻走了出來。
遠處的舒顏周沐等人見狀,也紛紛跑了過來,顧琛在張弛的攙扶下起身,一步一步的跟在移動病床後面走。
「醫生,醫生,沈獻她,怎麼樣了?」
「病人有多處外傷,內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她身體受了強大的外力撞擊,斷了兩根肋骨,需要好好休養才是啊,不過……」
醫生的一句不過,讓在場所有人都懸起了心,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不過她的腦電波有些異常,是不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刺激?」
顧琛臉色一白,卻也顧不得那許多,跟着沈獻的病床一路走遠了,病床上的沈獻,雙目緊閉,眉頭微蹙,可見即便是在睡夢裏她的心裏也是極不安穩的。
一旁的舒顏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遠去的沈獻,「是,她原先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這一次又經受了和當初刺激她心理病因一樣的事情,所以……」
醫生點點頭,「這就說的通了,病人現在雖然多處受傷,但悉心修養都能恢復,只是她能不能醒來,還需要看病人自己的意願。」
「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周沐整個人像是被當頭一棒重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醫生。
「周隊,你先別着急。」
醫生又詳細的解釋了一遍沈獻的病因,「一般來講,當有心理疾病的人在重複接收到相同的刺激後,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就此加重病情,另一種就是靠病人強大的意志力衝破負面刺激帶給她的影響,徹底擺脫心裏陰影……」
「那沈獻呢,她屬於哪一種?」作為心理醫師,舒顏十分理解醫生的話,但她沒有看到沈獻的相關檢查報告,並不清楚情況。
醫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腦電波很平穩,甚至比普通人的還要平緩,有一種趨向於腦……」
醫生後面的那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周沐厲聲打斷,「不可能,她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意志力怎麼可能這麼脆弱,這點傷,對她來講根本不算什麼,醫生,你們是不是可以再檢查檢查?」
周沐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嚇人,舒顏不得不拉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衝上去揪醫生的領子。
醫生也是被周沐吼的後退了兩步,「也許是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病人還需要好好休息,等她再緩一緩,接下來的治療,我會聯繫神經外科的同事一起診療的,諸位放心。」
說完這些,醫生就先行離開了。
幾個老隊友站在那,一個個垂頭喪氣,都不肯相信醫生的話是真的。
那邊沈獻被推進特護病房後,顧琛就一刻不離的守在她身邊,雖然自己身上也有傷,但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蒼白,身上傷口無數,他的心一陣一陣的絞痛。
顧瑤遠遠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