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還是緊閉不動。門被鎖住了。她站在那裏,不知該怎麼做。
有一些問題,她很想問喬翠。可是附近一個人也見不到。這所房子附近從來都是一個人也見不到,也幾乎沒有車會駛到這裏。想找個人問問喬翠夫婦去什麼地方,那根本不可能。
妘鶴皺着眉頭站在原地。這時,奇蹟般,門十分突然地打開了。妘鶴倒退一步,一時呼吸不上來,她以為自己見到鬼了。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見到的人。門口站着的那個人,裝扮和她在夕陽紅療養院時一模一樣,笑容也帶着同樣淡淡的和藹。她正是秦小萍。
「這~~~」好不容易開口,妘鶴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是你啊,你在找喬翠嗎?她和她老頭子去鎮上了。能讓你進來還真是夠巧的。剛才我找了好一會兒鑰匙。我看這鑰匙一定是後來配的,你說呢?快請進。走了那麼遠,我想你一定想喝杯茶什麼的。」
恍如身在夢境之中的妘鶴不知不覺地邁進門檻。秦小萍依然保持着女主人的優雅風度,把妘鶴領進了客廳。看來,至少她不是被綁架進來的。
「請坐,我要找找茶杯,恐怕我找不到那些茶杯放在什麼地方。我在這裏剛呆了一兩天。讓我想想~~~不過,我以前見過你嗎?我見你好面熟啊,我們一定在那裏見過,對不對?」
「是的,我們確實見過面,那時您住在夕陽紅療養院。」
「夕陽紅,夕陽紅。這名字好像讓我想起了一點東西。哦,對了,你是來見愛玲的,對吧?那是個好地方,我很喜歡那裏。所有的地方中,我最喜歡那裏。」
「可是後來您倉促離開了,不是嗎?我們一直在找您。」
「他們總是不通情達理,他們把我催來摧去的,不給你時間安排其他事情,或是收拾行李什麼的。不過李榮也是出於好心,當然,我是這麼想的。」她的後背筆直地挺着,繼續說道:「她是個不錯的秘書。不過話雖這麼說,但她的想法我難以琢磨。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堅決地把我從夕陽紅接出來,把我帶到這裏。」
「您現在住在這裏?」
「可以這麼說吧,這種安排很怪。我在這兒才呆了兩天。讓我回憶一下,我們見過面。你去過夕陽紅,你去那裏見了愛玲。對了,我記起來了。壁爐後面不是有你的一個孩子嗎?」
妘鶴否認說:「不,那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剛才你還說你找我很久了。你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個,不是嗎?這裏的一個煙囪有問題。有一隻鳥掉進去了,我看是這樣。這地方急需修葺,我根本不想住在這裏。我必須見到李榮,我要告訴她,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您和喬翠夫婦住在一起嗎?」
「恩,從某種角度講是的,從某種角度講不是。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以嗎?」
妘鶴認真地說:「當然,你可以相信我。」
「哦,其實我不住在這兒。我是說,不住在房子的這面。這一面是喬翠夫婦住的。」她又往上挺挺後背。難以想像,像她年齡這麼大的人,依舊能保持着這麼好的氣質。妘鶴想,她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她是跳舞的嗎?
「我住房子的那一邊。你知道嗎?在樓上,我帶你去看看。」
妘鶴站了起來。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夢。
「我先把門鎖上,這樣更安全。」
她帶着妘鶴登上一段狹窄的樓梯,上了二樓。然後,她領着妘鶴走過一間有人居住的臥室——大概是喬翠夫婦的臥室,穿過一道門,進了那間臥室隔壁的房間。房間裏還有個洗手盆,還有一隻高高的衣櫥,此外別無他物。
秦小萍走到衣櫥近前,用一隻手在它的背面摸索了一會兒,便輕而易舉地把它推到了一旁。衣櫥底部似乎裝着小腳輪,可以相當容易地把它推離牆壁。衣櫥後面,出乎妘鶴的意料,居然是壁爐。壁爐上掛着一面鏡子,鏡子下端是小巧的燈台,下面有幾隻瓷鳥。
壁爐,在此時此刻,竟然再次見到壁爐,藏在牆壁里的壁爐。一霎時,妘鶴想到那個故事,和孩子被殺有關係的壁爐,是在這裏嗎?
或者是女人的直覺,見到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