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解釋說:「好吧,事情是這樣的:你的朋友用手槍射擊頭部,而門和窗都是關着的,所以看起來像一起普通的自殺事件,但它不是自殺。」
她明顯對這個回答感興趣了,她向前探着身子,專注地盯着他的臉問:「怎麼說?」
「手槍是在她右手,但手指沒有抓緊,而且手槍上沒留下任何指紋。從傷口的角度看,也不可能是死者自己開槍的。還有,她沒留下遺書,對自殺事件來說,這很少見。」
岳家秀慢慢轉過身,直面對他們說:「果真如此!我一直覺得她不可能是自殺!我是對的!她沒有自殺,是別人殺害了她。」
她看起來比他們還要熱衷於這個答案。有那麼一會兒,她顯得茫然若失,然後猛地抬起頭坦率地說:「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會儘可能回答你們所有的問題。」
於是,孫拓開始發問了:「昨晚謝玉敏有位客人。據描述是一個四十五歲的男人,舉止像軍人,唇上蓄着一排整齊的鬍子,穿着入時,開一輛黑色小車。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不能確定,不過應該是李海。能和玉敏說上話的男人只有他了,而且只有他留鬍子。」
「李海是什麼人,能告訴我他的情況嗎?」
「我不是很清楚。他之前就認識玉敏了。不過一年前他才來到這裏,此後時不時都來我們這裏。」
「他是謝玉敏的朋友嗎?」
「他表現得像是。」岳家秀的態度好像更冷了。
「那麼她對他的態度如何?」
「我認為她並不喜歡他,事實上,我確定她不喜歡他。」
「她有沒有表現出很怕他的樣子?」
她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是的,我想她是這樣。每當他出現時她總是很緊張。」
「他跟石宇見過面嗎?」
「我想只見過一次,他們兩個不怎麼合得來。也可以說,李海極力討好石宇,但石宇卻沒有反應。他很看不起那些品行不好或是不夠水準的人。」
「這麼說,李海不夠水準嗎?」
她乾脆地回答說:「當然,他百分百沒什麼水準。大老粗一個,明顯不是來自好家庭。」
到這裏,妘鶴再次突然問道:「這麼說,假設李海正在敲詐謝玉敏,你不會感到奇怪了?」
當然,這個問題只是妘鶴的假設。這個假設明顯讓她感到心煩意亂。她臉頰發紅,猛地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原來如此!我真沒想到,他真做了!」
「這麼說這個假設行得通了?」
「我太傻了,竟沒有早點想到!這半年來,玉敏曾經向我借過幾筆錢。最近,她還時常表現得緊張,神經兮兮的。不過她並不感到絕望,她沒有沮喪到要自殺或者幹嘛的程度。但是說到敲詐,我認為更有可能。」
「你知道李海握有她的什麼把柄嗎?」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了解玉敏,我不相信她會牽涉到什麼嚴重的事情。而且~~~」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說:「我的意思是,玉敏很容易上當受騙,輕易就會被人嚇倒。事實上,她很可能上李海的當。這個卑鄙的畜生!」她無比怨恨地吐出最後幾個字。
妘鶴不相信地說:「我相信你說的敲詐,可是結果正好相反了。一般來講,受害者會殺死敲詐者,而不是敲詐者殺死了他的受害人。」
這一點,妘鶴說得有理,也難倒了岳家秀。她緊蹙雙眉,喃喃地說:「對啊,這話不錯,可是,可是~~~」她很快地說:「會不會是那種情況,玉敏嚇壞了,她想用那把手槍嚇唬他讓他住手,他從她手裏奪過槍來,在雙方爭執拉扯下,他開槍殺了她。他嚇壞了,於是把它佈置成自殺現場。」
她的推理完全不亞於妘鶴。妘鶴讚嘆地說:「你說得不錯,但是有一點很矛盾。」
她探尋地看着自己的對手問道:「哪一點呢?」
「李海(假設是他幹的)是昨晚十點二十分離開這裏的,而且還在門口跟謝玉敏道別呢。」
她的臉明顯沉下來說:「哦,我明白了。」她停了一會兒,慢慢地說:「不過他可能後來又回來了啊,這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