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坐在桌前的話,子彈會攝像哪裏?沿着直線,它應該穿過門,如果門開着,最後打在用來外面的鈴上。」
「當然,張瑞的自殺絕無可能。一個死人不能站起來,關上門,鎖上,再把自己擺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上!所以一定另有他人,這不是自殺,而是謀殺。此人的出現一定讓張瑞習以為常,他站在一邊和他說話,張瑞也許在忙着寫東西。兇手拿起槍對他的右太陽穴開了火,他成功了。然後他趕快行動起來。兇手戴上手套,鎖上門,把鑰匙放進張瑞的口袋。但那聲鈴響要被人聽到了怎麼辦?他馬上想到開槍時門開着,而不是關着的。所以他把椅子轉過來,把屍體重新擺過,把手槍塞進死者手裏,還故意打碎鏡子。然後兇手從窗戶出去,閂上窗門,離開了。沒有走草坪,而是走花圃,因為那兒的腳印事後容易弄平。然後沿着房子的側面繞回客廳。」他頓了一下又說,「槍響時只有一個人在花園裏。這個人還在花圃里留下了她的腳印,在窗戶上留下了她的指紋。」
他轉向焉如:「你存在着動機,不是嗎?你父親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婚姻。他正準備取消你的繼承權。」
「胡說!」焉如的聲音輕蔑而清晰:「這一切都是謊言。」
「但證據擺在那兒,你要清楚這點,證據對你很不利。」
「得了,這件事和她無關!」
其餘人都驚訝地扭過頭去。吳冰站起來,她的臉扭曲着,全身都在顫抖:「我承認是我殺了他!我有個人的理由。我已經等了好久了。我追蹤他到這兒,事先把手槍從抽屜里取出來,我知道他有一隻小手槍。我站在他身邊談寫書的事,然後我殺了他。那時剛過八點。子彈打在鈴上,我沒想到它會打穿他的腦袋。我鎖上門,把鑰匙放進他的口袋。然後我挪動了椅子,打碎了鏡子。然後,在一張紙上寫下『對不起』。我從窗戶出去,像程隊長演示的那樣上閂。我穿過花圃,但我用事先放在那兒的小靶子抹平了腳印。然後我繞回到客廳。我事先打開了窗戶。我不知道焉如也從那兒走過。她一定是在我回來時從房子前面繞過去的。我必須把靶子扔到工具房。我在客廳里等着,直到我聽到有人下樓~~~當時,我擔心有人聽到了真正的槍聲,但我知道每個人都在房間裏,他們的房門可能關着。我以為一切都進行得順利~~~」
徐強慢慢地說:「一切都吻合了,但似乎還缺乏動機,你為什麼要殺死張瑞呢?你似乎才來這裏不久。」
吳冰一字一句地說:「這個我只和警察說。」
照海溫和地說:「好吧,請大家退下去。」
慢慢地,一個接着一個,雖然大家都很不情願。但還是慢慢退出房間,滿腹疑惑不解,又驚訝不已。他們把惶惑不安的目光投向那位身材苗條、舉止端莊的女人,以及她滿頭紋絲不亂的灰白頭髮。
焉如最後一個離開,她氣憤又輕蔑地向照海發難道:「就在剛才。你還認為是我乾的。」
照海搖搖頭說:「我從沒有這麼認為過,你誤會了。」
焉如慢慢走出去了。最後,照海和這個端莊的小個子中年婦女留下來。她剛剛承認自己實施了一場冷酷無情的謀殺。
她鬆一口氣說:「你不認為是她乾的,你指控她,是為了刺激我,讓我開口,對吧?」
照海點頭默認。
此時。她平靜地說:「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懷疑我的嗎?」
「有幾件事。從你對張瑞的陳訴開始。一個像張瑞那樣傲慢的人,絕不會在別人面前貶低自己的外甥的。可是你忘了這點,只想強調他自殺的可能因素,還冒險指出這件事和洪松的家庭有關。這又是張瑞絕不會向陌生人承認的事情。你努力把懷疑引向洪松,同時讓這件事遠離焉如,這就是你犯罪的手段和動機。」
這個小個子女人吃驚了:「這麼說。你知道動機?」
「我想是的,焉如的幸福,那就是動機!我猜你看見焉如和徐強在一起,你知道他們倆是怎麼一回事。後來利用接近張瑞之便,你發現了他新遺囑的草稿。焉如只有和洪松結婚才享有繼承權。這促使你決定痛下殺手。」
「是的,我不想毀了焉如的幸福。」她的神色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幸福和莊重。
第五十案第十九章 磨平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