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失火上報。畢竟,哪個官員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出現大宗的人命案子。誰不想保住自己的頂戴花翎呢?這樣的慘事,自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福家用的俱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就算他們被抓了,可能也不曉得養着他們的主家究竟是誰。難怪當初詢問,對方也說不出所以然。
令妃留着蘭心,是因為怕東窗事發。若是夏府的案子被提及,讓弘曆疑了心,這蘭心,不!如今她該叫紫薇了,這紫薇便是奇貨可居之物,可以免除令妃胡言調唆弘曆認下小燕子的罪責。若是來濟南城行兇的人能安然回順天府回報,紫薇就成了棄子。然,這些兇手被賞雲鶴扣押了,令妃、福家久等不至,哪有不害怕的理?
夏府的人死了,但手下也沒有回去領賞。令妃必定派了耳目,到濟南城巡查。知道夏府的喪事是夏府的人操辦的,只是不知,這夏府的人是死裏逃生的,還是夏家人的遠親。何況,一路行來,福家的門客俱無蹤影,令妃她能不急嗎?要是行兇之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讓人找到福家頭上,就算最後扯不到她,可她亦是失了一條臂膀啊!
令妃她而今唯一可走的路,就是讓紫薇入宮,與弘曆朝夕相處,生出父女之情後相認。令妃雖說讓弘曆錯認了小燕子,可也是她接來了真格格,功過相抵,又加上她的溫言軟語。天佑冷哼着想,他那個蠢兒子弘曆,哪還會計較令妃的過失?
吳書來信上說,紫薇夜彈曲子,把弘曆引到漱芳齋,兩人秉燭夜談,下了一晚的棋。次日,紫薇就被皇后烏拉那拉氏□在坤寧宮。其後,便如《還珠格格》裏寫的那般,永琪、福爾康夜探坤寧宮,並找來弘曆,救出了被用刑的紫薇。皇后被弘曆狠狠發作一通,禁足在坤寧宮。
令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整個後宮裏,只有她一人知曉紫薇是弘曆的親生女兒,不會與她爭寵。而皇后、或是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子,恐怕都恨不得吃了這狐顏媚主的紫薇。令妃在彌補過失的時候,還能利用紫薇陷害對手,確實不可小覷。
書信的末尾,還寫着弘曆帶着小燕子等人微服私訪,去江南遊玩。天佑冷嘲着想,一個無法擺平後宮、識人不清、剛愎自用、揮霍無度的皇帝,竟在鄰國覬覦、民生浮動、硝煙四起之際,有興致下江南遊玩。唉,她真不知該說弘曆豁達,還是該罵他找死。
天佑想着弘曆的荒唐事,慢慢搖頭眯着眼,臉上浮起冷然的蔑笑。一夜無言,隔日天佑請來賞雲鶴,吩咐他叫了人手,備妥馬車,又好好陪了石無嗔幾日,方抱着溫溫帶着鸚哥兒、黃鸝、春、秋四個丫頭告辭南下。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小姐,要不要把窗子關了?」鸚哥兒指了指車廂兩壁的木窗,提議道:「前面馬車裏的小娘子正在唱曲子,人多口雜,唱了一遍又一遍的,婢子聽得頭昏。」
春、秋兩個丫鬟附和着點頭。
「不必了。」天佑閉目養神道:「讓趕車的馬夫快行,到那河川的平原上停下歇息。」
「是,小姐。」黃鸝搶在鸚哥兒前頭掀開車帳,衝車夫說着天佑的吩咐,一雙杏眼含情脈脈的瞅着高頭大馬上的賞雲鶴。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賞雲鶴聞得天佑的呼喚,策馬落後幾步,在車窗處聽着天佑的囑咐。
天佑小聲道:「雲鶴,你命人把附近農家的鐵鍋全買了。不必搬來,在路口叫賣,需得五十兩一口。而且,若要買下,就得全買了去,不做單個的生意。」
賞雲鶴不明天佑的用意,但轉目之間看到前方的馬車,立刻會意一笑,讓車後的青衣人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前一後的車駕俱在河灘邊停下,鸚哥兒扶着天佑下車,對面車中亦跳下幾人,明目張胆的沖天佑等人看來。
「紫薇,你看啊,那女的居然帶着帽子啊!」小燕子手指着天佑,嚷嚷道。
乾隆臉色稍稍一沉,福倫極會察言觀色,知道乾隆在女子和外人面前極好面子。小燕子這麼大大咧咧的指着對方談論,豈不讓人以為他們是粗鄙之人,使人小看了去?無況,福倫也明白乾隆的性子,說好聽的是多情,往不中聽說就是好色。看着眼前的青山碧水,又出現眾多窈窕的女子,乾隆即使沒有意動,也會希望在那女子心裏,留下個謙謙君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