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一愣,飄雲找自己?不過她倒是沒有多問什麼,只「哦」了一聲,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
A市這個季節,陽光明媚,此刻更是萬里無雲,其實氣溫也就是二十度左右,非常適宜。但是思怡一下車就覺得那頭頂的太陽,曬得她太陽穴都一陣一陣地犯疼。
一直到了病房門口,思怡才有些躊躇,她其實有點害怕面對父親。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媽媽的事情?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中風了?
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好半天,腦袋裏亂糟糟的也想了好多,最後才鼓起勇氣慢慢地推開房門。
葉雄明這一輩子都是風風光光的,曾經是被人尊重的大.法.官,在法庭威嚴地宣判過很多人的命運,可是這一刻,他卻是那樣無力地躺在床上——
他的身上插着不少的管子,不過才幾天不見而已,可是思怡卻是覺得,父親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多,老的她都已經快不認識了。她不斷地回想着曾經父親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拿着報紙看着,時不時還會教自己應該如何去打.官司,他經常會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可是他現在躺在那裏,卻是連說一句話都變成了奢望。
思怡喉頭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她伸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唇,可還是有破碎的聲音從指縫中透出去,終於還是驚醒了床上了人。
葉雄明的手指微微一動,他眼珠動了動,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思怡,那緊抿的唇瓣也跟着抖動了一下,可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思怡忍住眼淚,沙啞着嗓子叫了一聲,「爸爸。」
葉雄明想要說什麼,思怡感覺到了,她連忙俯身下去,雙手輕輕地按住了父親的肩膀,屏住呼吸,「爸爸,你要說什麼?爸爸……」
「……思……思……媽……你……別……我……怪……別……」
他說的實在是太吃力,而且一個字一個字的根本就連不起來,思怡見他說了不過是幾個字卻已經滿頭大汗,她連忙打斷了葉雄明,「爸爸,您別說了,好好休息,等您身體好了,您再跟我說。」她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有一滴落在了葉雄明的臉上,她連忙手忙腳亂地擦掉,別開臉去,「爸爸,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任性,我不應該什麼都不想說走就走……如果我在的話,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爸爸,對不起……我對不起您……爸爸,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您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和大哥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爸爸,您一定要好起來……」
「……別……哭……思……」葉雄明抖着手似乎是想要去給女兒擦眼淚,思怡自然也感覺到了,她連忙低下頭去,一把抓着父親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貼。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父親連想要給自己擦眼淚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會需要自己的配合。
看着眼前的葉雄明如此無力的樣子,思怡的心頭刺刺的,像是有針扎着一樣,她咬着自己的唇,心頭卻是壓抑不住那一股莫名的憤怒——
媽媽,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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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光線不是很好,昏黃的燈光打在人的身上,越是顯得曖昧不清。最裏面的沙發上,男人姿態慵懶地坐在那裏,手裏端着一個高腳杯,紅色的液體被他緩緩地搖動着,十分勻速地劃出一道道小弧度。
「燕回,你讓我查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弄清楚了。」余乘風將剛剛手下送上來的那兩份資料丟在了對面的茶几上,他微微俯身,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玻璃,寂靜的空間裏發出清脆的篤篤聲,「葉思怡被人綁架的事情,是最奇怪的,之前我們都認為不是江燕森做的,可是你知道麼?前天我才派人出去調查,突然就有了新的線索,據說是江燕森身邊的人親口承認的,那件事情的確是江燕森做的,他和那個血狼合謀。」
江燕回聞言,也不過是挑了挑眉,像是沒有多少反應似的,「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他仰頭將就高腳杯里的液體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順着他的喉嚨滲透到了四肢百骸,他的語氣亦是沉沉的,「江燕森是一隻狐狸,別說那件事情和他無關,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他也
第一六一章,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