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收拾。」
話落,他又拿過拐杖強行塞進了靳司琰手裏,沒說話也沒多餘的眼神,彎腰就開始跟將堰整理起地面上的東西來。
兩人噼里啪啦的整理,時不時地還說笑幾句。
深秋的夜格外地涼,呼呼的風竄進屋內,江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看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心想這跟煮熟的鴨子飛了有什麼區別?
姜堰蹲在地上,手裏捏着藥片的一角,看向靳司琰,「能讓一下嗎?」
靳司琰垂眸望去,雖沒有攻擊性,但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冽,這讓姜堰有些後怕。
不過這種狀態也僅僅持續了幾秒,因為祁燼走了過來,極為嫌棄地推了推司琰,「趕緊走,別礙事。」
話落,只聽「噠噠」的聲音響起,江溪反應過來之際,靳司琰已經撐着拐杖走了好幾步。
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望着對方那背影,江溪微微嘆了口氣,跟易燃說了聲再見後便追上前去。
見着江溪追上靳司琰,祁燼也收回了視線,彎腰開始整理起了東西。
韓昀和易燃兩人也沒閒着,將移位的柜子一一弄回原位。
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尖銳處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跡,易燃忍不住嘖弄:「祁燼,你這下手是真不心軟。」
「我又不是故意的。」
祁燼拿過手術刀,目光落在刀尖上,靳司琰臉上的刀痕在腦海快速閃過,他抿了抿唇,小聲嘟囔:「平時反應這麼快,這次怎麼就沒躲開……」
拿着紗布將上面的血跡擦拭乾淨,他將手術刀放於原位。
幾人整理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將校醫室恢復原樣。
姜堰十分貼心地倒了水,逐一遞了過去,在遞給祁燼時,他問道:「你頭還疼嗎?」
「不疼。」祁燼接過水喝了一口,看向姜堰,「老毛病了,不礙事,別擔心啊。」
「對了,這治療單你看看。」
要不是姜堰提,易燃差點忘了正事,他從兜里抽出治療單,遞給了祁燼,然後將先前高主任說的相關事宜都告訴了祁燼。
催眠治療?
治療過程中會發生不可控的因素?
痛苦或是舒適依照個人情況而定?
祁燼從易燃那一堆話中總結出了這三句,望着手裏這張治療單,他有些遲疑。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韓昀倚在門口,指節夾了根吸了一半的煙,繚繞的煙霧下他側臉冷峻,「你總這麼疼下去不是辦法,能緩解總是好的。」
易燃聞言也跟着勸說:「你白天疼的那個樣子我都不想說,要不是我恰好和韓昀在宿舍,你疼休克了都沒人發現。」
「這雖然不能治本,但好歹能緩解,最起碼你到時候疼起來還能自己來醫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頭疼這毛病要是又發作,身邊又恰好沒人,出事了怎麼辦?」
聽到「出事」這兩字,姜堰也有一些擔憂:「祁燼,你要不試一試?」
又是勸說又是分析,祁燼哪能不懂這其中的好壞。
望着手裏這張治療單,他眸色複雜。
催眠治療他不是沒有過,只不過當初治療的目的為了治療他的心理狀態。
如今這治療雖然是為了緩解頭疼的毛病,但他還是有點害怕的意味在裏頭。
萬一頭疼的毛病沒治好,他的心理毛病被激發出來了怎麼辦?
但韓昀他們說的也並無道理,今天他從病房醒來後都不記得之前的事,自己這頭疼的毛病確實來得兇猛。
過了良久,祁燼才開口道:「我考慮考慮吧。」
他將手裏的治療單折好,放進了兜里,隨後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還得上課。」
他的話題岔開地極快,似是不想再提治療單這事。
幾人見狀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祁燼方才那話已經將他的態度表達地十分清楚。
校醫室的門關上,幾人一路無言。
在即將走到宿舍樓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