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崩潰的,可這時她卻異常冷漠。
她大步上前,攥住盧艷的手腕。高聲質問。
「我娘是你害的?」
盧艷抱着已經死了的女兒,眼神里沒了焦距。她又哭又笑,悲從中來。
她是自私,可也想過,將身上所有的銀子給慕如月當嫁妝,就盼着那位大人看在和慕政的份上,女兒能少受點苦。
可她沒想過逼慕如月死啊。
造成這一切的……
盧艷覺得是慕政。
她眼眶充血,朝一處撲過去,長長的指尖在慕梓臉上亂抓:「慕政!我和你拼了。」
慕政心臟突突跳的厲害。
「你發什麼瘋!」
「瘋?我的確要瘋了,你殺我侄子,如今又害我女兒!」
盧艷想要和他拼命。
她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所有人都說我惡毒,明明這個府里最惡毒的是你。」
「你膩了柳氏,嫌她無趣,你早就想休了她,可她安守本分,沒犯七出之條你休不得。你怪她對你多加管束,你怪她不懂的柔情似水的服侍你,沒有你的允許,我哪敢動她一分一毫?」
「她的死,不是你想要的嗎?」
「她難產時,你分明明知道那大夫有問題,你也沒攔下。」
「我得你歡心,無非是抓准你的心思,你哪裏是幫凶?是我為你賣命罷了。靠着我的手達到目的。不沾一滴血。」
「如今惡人只有我!」
慕政:「住嘴!」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了。」
「來人,還不把夫人拉下去!再將地上的孽畜扔去亂葬崗!」
發喪他都不願意了。
他一發話,很快有人捂住盧艷的嘴,拖着人往外走。
慕梓寒看着眼前這一幕沒有對誰產生憐惜,心腸硬的不行。
「梓寒,你聽為父解釋。」
慕梓寒冷笑。
她說的很慢。
「我娘不顧父母反對,一意孤心非要嫁你,甚至不惜和家裏斷了往來。」
她死死咬着唇。
「她是陪你一路窮過來,靠着針線供你讀書考取功名的糟糠妻,祖父祖母病逝時,也是她在塌前盡孝。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為你操持後院,為你生兒育女。」
「她的一生都在圍着你轉。」
「能做的,她都做了且毫無怨言。慕政,她是嫁給你不是欠你的。你憑什麼如此作賤她!」
慕梓寒眼裏的光一點點暗淡,最後沒有了生氣。
「當初你生怕外人數落,拿後院不可一日無主,我和哥哥不能一日無母的理由將人娶進門做了續弦。」
她現在說起來,都覺得晦氣。
「你卻讓我和哥哥把殺母仇人當做繼母。」
「慕政,你真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