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地要自己開船,被杜澤鎧連忙扯住,「小心你胳膊上的傷!」,杜澤鎧大聲喝道,「老實坐着!」,像是教訓小孩子的口吻。
唐淺央愣了下,在一旁坐下,也很詫異杜澤鎧居然記得她胳膊上有傷,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心裏有點彆扭,只見杜澤鎧已經坐下,大手靠在遊船方向盤上,遊輪自己向前開,他偶爾調整下方向。平靜的湖面上,遊船很少,微風拂過,空氣里有股潮.濕的味道。
唐淺央坐在位子上,看着岸邊的風景發呆,心漸漸地平靜下來。杜澤鎧眼角的餘光看着坐在身側,安靜地發呆的她,眸光緩緩地變柔,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摘下墨鏡,給自己戴上,而後,墨鏡後的目光放肆地看着她。
「啊——」,唐淺央突然被他推了下,驚訝地回神,只見杜澤鎧扯着笑容看着自己,他的嘴張開着,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走什麼神呢——」,杜澤鎧淡淡地責備道。
唐淺央呼了口氣,「在想杜總跟唐皓南是不是有什麼合作呢……」,她幽幽地半玩笑似地說道,杜澤鎧戴着墨鏡,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
杜澤鎧嘴角的笑意更深,「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杜澤鎧玩笑道,掏出手機,湊到她面前。
唐淺央看着他手機里的一條關於地震的短訊,再度詫異了,「真的假的,那麼神啊?又被你猜中了!」,唐淺央沒想到,前兩天杜澤鎧說的那排骨雲,是地震雲,這下又被他說中了,真的地震了,4.1級,沒什麼影響。
「這不叫猜,這叫科學預測。」,他糾正她,說道。
唐淺央笑笑,將手機還給他,募得也發現這個杜澤鎧好似在刻意迴避剛剛她問的問題,真夠狡猾的!唐淺央在心裏暗暗地想,也是,他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我跟唐皓南是有合作,怎麼,你不開心?」,誰知,杜澤鎧卻又接着了那個話題,唐淺央鎮定地看着他,「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跟我大哥有合作,說不定以後還能少收點我們的廣告費呢!」,她玩笑道,故作不在意的樣子。
心裏卻在盤算。
腦子裏浮現起唐皓南那張臉,印象里,唐皓南其實對她很好,像親.哥哥一樣的……
但那些都是年幼時候的事情了,我們隨着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長,似乎總會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膨.脹,最初的那份單純和真情漸漸地消失。
眼裏看到的,儘是利益。
「哈哈……我杜某人可是有原則的人——」,杜澤鎧笑道,唐淺央也笑笑,兩人沒再談及公事,又討論起天氣來。
裴亦修下班去市場部找唐淺央,誰知,聽她助理說她一下午都沒上班,裴亦修心裏不踏實了,這不像她的風格。他以為她會很快調整過來的——
「你在哪?」,電話接通,他沉聲問道。
「我在濠河呢,在划船——」,坐在船上的唐淺央,瞥了眼在開船的杜澤鎧,對那頭的裴亦修說道。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吃醋……
「和誰?」,划船?這死女人居然悠哉地去划船了!他還以為她一下午都在糾結呢,可人家倒好,划船去了。
唐淺央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嘴角上揚,看了眼杜澤鎧,戴着墨鏡的杜澤鎧也看了眼她,「和光影的杜總!」,唐淺央毫不避諱地說道,然後,聽筒里一陣沉默。
杜澤鎧……
她居然和杜澤鎧在划船?!
裴亦修頓時怒火中燒,猛地打開車門,跳了上去,動作狂野地扯開領帶,「上岸了嗎?我去接你?晚上吃什麼?」,極力壓抑着怒火,極力忍耐着,裴亦修咬着牙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不在乎,他不在乎!可該死的一顆心就如泡進了醋缸里,被酸得生疼!
聽着裴亦修的話,唐淺央忍不住想笑,「那你來接我啊,我們馬上上岸了,就在長橋下的碼頭。吃什麼見面再說吧!」,唐淺央微笑着說道,聲音裏帶着笑意,還好剛剛沒跟杜澤鎧約吃飯。
想起中午對裴亦修的責備,心裏有些愧疚,他不是虛偽,那是人情世故,是圓滑,是沉穩。就跟父親中午的表現一樣,是她太衝動了。
裴亦修淡淡地答應後,連忙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