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刺得心中一陣恍惚。
春水城,唐府,唐娩娩……
天,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景雲大陸的地圖之上可沒有春水城這個地方。
難道這一次她是連着身體也一起穿越了?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可是,那花千城呢?
為什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再一次穿越?她從景雲大陸之上消失,她的幾位相公該怎麼辦?
還有,她的孩子……
撫着小腹位置的手也悄然滑落,全身僵硬冰涼,帶着雨水的睫毛輕輕一眨,眼前朦朧如霧。
而就在此刻,那紅紗罩着的馬車正好從她面前經過。
春風徐徐吹過,揚起路上林立的茂密柳枝,柳葉搖曳之間,紅紗飄起一角。
馬車裏面,只一個側面,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面色蒼白如冰雪,五官絕美似玉琢的紅衣男子。
冷灩瞳孔一陣緊縮,使勁揉了揉眼,瞪大眼睛再一次看過去,但那飄飄的紅紗卻已經垂落了下去,隔絕了她的視線。
「初見!」
冷灩又驚又喜,大聲的呼喊着,可是她的聲音再大,卻還是淹沒在這鑼鼓喧鬧之中,根本沒人能注意到她。
冷灩氣急,現在沒有靈力,她又不能使出御風訣飛出去,只好提着裙擺就跳下巨石。
由於正在降着細細的春雨,濕地路滑,幾次都踉蹌着險些摔倒在地。
只是,當她倉惶的打開院門衝出去的時候,那喜慶的迎親隊伍早已遠去。
冷灩面色一寒,咬牙又衝着隊伍跑去。
全身水淋淋的,頭髮披散,衣衫緊貼……
冷灩知道她現在到底有多狼狽,知道她會成為所有人指點的焦點,可是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個馬車裏的人是初見,是她的初見,她怎麼可以讓初見嫁給別的女人,絕不可能!
「咦,這個女人是哪裏冒出來的?像是瘋婆子似的!」
「好像是從那陌家舊宅里跑出來的,不是說陌家舊宅在鬧鬼嗎?」
「啊,那個女人莫非就是鬼?!」
「可不是,你們看陌家雪公子主僕,活了幾輩子都數不清了,卻一直都是那麼年輕,變都沒有變過,說不定身上早就附上了鬼。」
「啊,這話可不好亂說,陌家和唐家關係匪淺,那雪公子可是好人啊。」
「對呀,雪公子還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
「在說誰是鬼呢?」
談論的幾個人不妨耳邊忽的冒出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來,一時都嚇得驚恐的散開。
「繼續說啊,敢說我家公子身上俯了鬼,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們變成鬼!」
一個身穿寶藍色錦服的少年握着一把劍,漂亮的眉眼咧着邪惡的笑,衝着那一堆人恐嚇着。
「是……是陌家的陌青公子啊……」一群人訕訕的笑着,抹着頭頂的虛汗,一窩蜂的朝着各處散去。
陌青惡劣的嗤笑了一聲:「鬼?鬼要是敢俯身我家公子,那還不是趕着灰飛煙滅麼。」
「陌青。」
身後傳來一人冰冰無溫的聲音,那聲音如同弦上歌,劍上舞,本是極為好聽悅耳,偏偏那語氣卻似裹着萬丈寒冰,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熱度。
陌青身子一僵,嬉皮笑臉的回過頭,看向從院門走出的一抹欣長身影。
那人撐着一柄雪白油紙傘,擋住頭臉,只露出纖塵不染的雪白衣衫,青絲在腰間徐徐飄飄,鍾靈毓秀,恍若謫仙。
「公子,我在開導那群無知的凡人……咳咳,無知的鄉民……」陌青眼眸一轉,嘻嘻哈哈的說着話。
那白衣人沒有理會他,只是轉身看向那迎親隊伍離去的方向,淡淡開口道:「去找人帶回來。」
陌青笑容一僵,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不是吧?公子你讓我去把那女人抓回來?」
開什麼玩笑,那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們陌家舊宅,還從池塘里浮出來,好詭異,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
公子有怪癖,對任何人都拒之千里,特別是女人,雖然沒有人敢對他家公子有所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