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對方。
只見冷牧朝着秋錦瑟微微彎身道:「小主,這些日子在這宮裏住着可還習慣嗎?」
秋錦瑟也微微回禮道:「有勞公公掛念,不知公公前來有何要事?」
冷牧並沒有急於回答秋錦瑟的問話,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待他看到秋香和丁香兩個人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小主這宮裏跟着伺候的就只有她們這兩個人嗎?」
丁香和秋香被冷牧這伶俐的眼神一掃,心底自然是七上八下的,一個個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原本秋錦瑟還在尋思着怎麼說,沒想到冷牧接着又說道:「聖上說的果真不錯,小主果然是個喜靜的人,只是身邊只有這兩個侍奉着也實在是太寒酸了些,聖上讓雜家來想問小主,小主現在可有空閒,若是無事的話想讓您去碧波軒一趟。」
秋錦瑟思索了下,正好她也有事情想問韓銘哲,便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秋錦瑟從碧波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華燈初放了,原本韓銘哲是想留她一起用完膳再送她回來的,但她心中有事便婉言謝絕了。
晚上的皇宮裏星星點點的,也沒人在她身邊跟着,秋錦瑟覺得原本一直堵着的心裏有了片刻的舒緩。
秋錦瑟覺得這樣的皇宮處處都隱藏着陷阱,哪怕是你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也會讓你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皇宮的人都是一樣的表情,都是一樣的色彩,一樣的聲音,爭奇鬥豔,勾心鬥角,那些原本應該是軍事之間的爭鬥卻在這些女人之間演繹到了極致。
她覺得她開始恐懼這樣的世界,她覺得當初她的一意孤行便是個極大的錯誤。
韓銘哲的那番話還一直響徹在耳邊,章季軒已經同上官瑞謙勾結外部勢力要挾君讓位,時間便是明日子時已三聲長嘯做暗號。
秋錦瑟不明白一向從不過問政事的章季軒為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想不通自己明明熟悉的人許久未見竟會變得如此陌生。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想大聲的哭出來,為她的不值也為章季軒的莽撞。
她之所以來宮裏不就是希望能夠幫助章季軒重新取得韓銘哲對她的信任嗎?她不辭辛苦的查閱資料就是想為他母親蘇敏瑤的死找到佐證,從而恢復他母親的名譽。
正當她的付出終於得到回報的時候,章季軒竟然給她帶來了這樣的打擊。這樣的打擊無疑擊碎了她對章季軒最後的一絲妄想。
秋錦瑟試着張開口,從喉嚨里發出哭泣的聲音,可是當第一個嗓音從她的喉嚨里掙脫出來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能忍受那種聲音,那種吱呀嗚咽的聲音,像是久經不用的破敗風箱一樣讓她心生恐懼。
身體裏的傷口不管多大多麼的隱秘,等到疼痛像是洪水般襲來的時候,那些傷口只會無限的呈現出來,秋錦瑟覺得此刻的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裏的血液一點一點的被釋放出來,當鮮血觸碰到那些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竟讓她又重新感受了一次當初傷口給她帶來的疼痛和無助。
眼淚肆意的在臉上流淌,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樣子是否好看,現在的她只想哭泣,就算是哭花了妝,模糊了所有的表情,掩蓋了所有的支離破碎,只要是讓她能夠有足夠的勇氣認清當前的形勢,就算是被人嘲諷又如何呢?
只是所有的宣洩都變得無從釋懷,就算她現在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又能如何呢,以她微弱的力量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怕也是天方夜譚。
也許等到一切像河堤被水衝垮,像水滴濺落地面,她可能會為自己的懦弱後悔,但是眼下她不想也不甘就這樣看着喜歡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就算是這樣的死亡有她一起作陪,她也願意前往。
心裏暗暗的下了決定,抬起衣袖抹掉腮邊的淚水,大踏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自從午後冷牧來過這裏之後,丁香和秋香便對秋錦瑟有了很大的改觀,兩人便早早的在屋外守着,雖說她們對秋錦瑟拒絕皇上的邀請有些不太理解,但從今日的形勢來看秋錦瑟離得寵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因此不管如何她們打心眼裏是替秋錦瑟高興的,心裏琢磨着自己這
245 無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