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若是大齊真的失了馮毅,那在戰場之上只怕陛下損失的可就不止是一個將士那麼簡單的了。」
左雲飛說的這些韓銘哲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現在他還有所期待罷了,希望在不派兵力的前提下,馮毅能夠化險為夷。畢竟現在的大部分兵力在別處駐紮,在短時間內將那些兵調過來,現在看來恐怕是來不及了。那麼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駐守在朝堂的那些士兵,若是將那些兵力送往汜水,只怕萬一到時候上官青雲趁此良機攻進皇宮,只怕到時候別說是馮毅保不住,就連他都有可能會成為階下囚。
韓銘哲端仔細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勢,若是不派兵,做最壞的打算,即便是失了馮毅,那麼上官青雲想讓自己的眼線去駐守汜水,他只要極力的阻止還有迴旋的餘地,但若是派兵前去援助的話,萬一上官青雲那個老匹夫趁機攻陷皇宮,只怕到時候才真是一無所有,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韓銘哲端起面前的茶水潤了潤喉嚨,也順便清醒一下腦子,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急不得,不然那就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左雲飛見韓銘哲不說話,心裏也急了,說道:「陛下的意思呢,既然申侍郎想去汜水,倒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怎麼說申侍郎畢竟也是武將,若是他前去的話一定會旗開得勝,凱旋而歸,不過申侍郎為人莽撞,做事匆忙,還應派一個能夠為他出謀劃策的軍師,既然這主意是林博正大人提出來的,不如便讓他去,陛下覺得如何?」
韓銘哲猶豫着沒有說話,左雲飛又催促了兩次。
韓銘哲放下茶碗,這才開口說道:「你先退下去吧,這事朕還要好好的想想。」
左雲飛見韓銘哲這麼說,心裏是咯噔一下,如此優柔寡斷真是不堪大任,事關緊急,哪裏還容許如此,若是再稍晚些只怕後果不堪設想,陛下到底是在猶豫什麼呢?
左雲飛正色說道:「陛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到時候將軍他們遭遇不測,那後悔可就晚了。」
韓銘哲不耐煩的說道:「你先退下去吧,朕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的。」
左雲飛無奈只好拱手退了下去。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韓銘哲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只是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是到時候真的遭遇到什麼不測的話,那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現在朝內已經有不少的大臣同上官青雲交往甚密,若是長此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大勢已去。
想到這裏左雲飛長嘆一聲。
很久以前當他第一次見到韓銘哲的時候,韓銘哲不過是一個到處逃生的太子。
後來他竭盡全力的輔佐韓銘哲,把那些殘留的勢力盡數消滅,使他的江山更加的穩固,也使得一直緊皺眉頭不得舒展的韓銘哲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從來也沒有奢求過要從韓銘哲這裏得到過什麼,所以他甘願請纓做韓銘哲的貼身侍衛,不帶一兵一卒,不要加官封爵,他只要自由自在。
韓銘哲待他雖說比不得從前那般信任,但是也從未薄待過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是會和他一起商討,只是不知今日為何,左雲飛隱隱的覺得韓銘哲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對自己的意見也聽不進去,他不知道韓銘哲今日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向在大事上從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的韓銘哲今日卻猶猶豫豫。
左雲飛不懂,難道是因為做了皇帝,所以才會做起事來,瞻前怕後嗎?
從前有一次也是因為韓銘哲優柔寡斷,導致他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及時的趕回來,這才最終導致秋錦瑟嫁給了章季軒。
這些事情,左雲飛從來都不曾向韓銘哲提及過,對於左雲飛來說江山社稷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唯有愛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可是現在佳人已經嫁給他人,他現在已是一無所有,或許當他決定救韓銘哲的時候就一無所有了。
左雲飛仰頭看着那湛藍的天空,一滴清淚划過,飄忽不定的雲彩不知何處是它的歸宿,那他呢?他知道嗎?哪裏才是他的歸宿呢?
是這個冰冷的沒有絲毫人情味的皇宮嗎?
左雲飛從來都不曾問過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到底值不值得,為了一個他從來不曾想過要擁有的東西卻放棄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左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