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頓了頓後祈求開口。
「那我改好不好?安安,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改行不行?只要你說,我都改。」
只要她能上來,她可以安然無恙。
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你看我已經比從前好很多了,安安你想想近來的日子,除了放你離開,我可強迫你做過什麼?」
甚至連昨夜裏她跟着商榷一起離開,他都沒有沖她發脾氣。
姜予安面上的笑意不散,「是啊,所以我說,我和你在一起其實挺開心的,我並不是在埋怨你。」
傅聿城不解,「那你為何……」
姜予安笑意更濃,「因為我實在是做不到,和一個曾經險些把我殺掉的人在一起。哪怕他變得很好很好,我也無法忽視從前加之我身上的點點滴滴。」
「傅聿城,你上回還拿我身上的傷疤諷刺我,說我穿出去會嚇到小孩。你說那些話的時候,可曾想過我身上的這些傷痕,有一大半是因為你才生出的?」
「你告訴我,如果我可以不計前嫌地與你一起,日後感情濃烈時,你看着我身上的傷疤,是覺得這些是你的榮耀,還是心疼我呢?又或者,你壓根就沒有一點其他的情緒,認為這些事情都是過去,你要把從前過往都切割了呢?還是像上回那樣,說我會嚇到小孩呢?」
傅聿城瞳孔微縮,沉默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都想起來了?」
姜予安搖頭,「沒有的,只是斷斷續續對一些事情有些印象,有時候在夢裏看到,醒來就忘了,還有恍惚得並不是很真切。但我覺得,就是你。」
她身上的傷疤,有些痕跡淺的是因為姜笙所致。
而那些傷痕,大多數都是在背上,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但身上新增的那些,或新鮮或是有些歲月年頭的,或多或少在夢中夢到過。
是國外倉庫里拿刀子指着自己的混混;是雲丹山墜入湖水中沖·撞到的;還有底下車庫裏,隱隱閃過的人群……
她其實記得不清楚,但她知道,是誰。
傅聿城再開口說不出話。
姜予安依舊笑着,尤其是在看到傅聿城此刻的表情,更是證實了她夢裏的猜想。
原來是真的……
她眼底的情緒似蒙上一層霧氣,面上的笑意不減:「其實我夢到的,也不單單是這些,也有你隻身一人……前來救我的場景。可是傅聿城,就算你能改好,你能如我哥哥他們一樣把我捧在手心,你又能把我身上這些傷疤完完全全消散麼?」
她尚且不願意和傅北行重新開始,又怎麼可能和一個真實傷害到自己的魔鬼在一起呢?
所以,放過她吧……
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鬆懈一分,姜予安也趁他失神之際抽出自己的手。
她笑着,在傅聿城驚慌失措的時候當面說了一句離別的話。
「再見了,阿行。」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