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海面的傅北行。
已經與從前那張臉有了差別,也讓商榷生生忍住了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
他家小妹吃過的這些苦,前二十年幾乎都來自面前這位,後面的苦頭便是來自海里的那位。
那瘋子死了就死了,他家小妹何其無辜?
想到那位總是笑着在他面前哄他,與自己鬥嘴打趣的姑娘可能今後再也見不着,商榷心中便如刀絞一般。
他親手帶回來的姑娘……
也不願意在這裏停留,商榷轉身就走。
他才不覺得他小妹就這樣消失於人世了,他們商家的小太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是流落到了某個小荒島,一定還好好的。
她都答應了,等他結婚的時候,她還要紅包呢。
絕對不會就這樣離開了。
她才不會騙二哥的。
他帶回家的妹妹,他會再找回來。
商榷先一步的離去,跟着也有其他人一併離開。
打撈的專業人員都已經離開,他們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總不能在這裏干看着,就能把人給盯出來。
有人在接受現實,也有人如商榷一樣,相信奇蹟的誕生,也相信未來的重逢。
商家人離去,蔣延欽看了一眼扔站在風中的傅北行,餘光又掃了一眼和傅北行湊到一塊兒的親弟弟,到底是沒有說什麼,也跟着商家兄弟離開。
夜風喧囂,吹亂傅北行額前的碎發。
他腳邊是一件羽絨服,從早已經步入寒冬的帝都匆匆趕來,身上還穿着相較厚實的襯衫,就這樣在海岸邊守了三天。
期間吳崢都來勸過他,可惜無果。
何況他自己也明白那種心情,看着長大的大少爺在海水裏消失不見,何嘗不是一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於是也沒理會。
既然走不出來,便再看看吧。
離去的人已經走遠,活着的人卻還要趕路。
且就讓他,在這裏歇歇腳。
「老傅,咱們也回去吧。」
蔣延洲白日裏在潮海市換了衣服,夜裏風大,吹得還有些冷。
他也是難過圓圓的遭遇,可是事實已經發生,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作用。
得往前看的。
「圓圓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但我們在這裏,她也活不過來,您又何必呢……」
勸慰的話音未落,就被身側的男人一記冷眸打斷。
「誰說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