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蔣延洲,蔣延欽更加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怕這個脾氣暴躁的弟弟說上頭就動手,他摘下自己的眼鏡擦拭了一下放進口袋,那雙彼此相似的眉眼就這樣對上。
「她如今單身女性,我也沒有女友,男未婚女未嫁,我對她有哪些心思,也不奇怪吧。」
輕飄飄的語氣加上那雙眉眼,頓時讓蔣延洲火氣上來。
他厭惡有蔣延欽這樣一個哥哥,自然也討厭自己身上與他相似的地方。
那雙眼睛,無疑時刻在提醒着自己他們是血緣兄弟,也勾起他記憶里祈求他的場面。
「你追求圓圓?你配嗎蔣延欽!你連身邊的人都可以隨意拋棄,圓圓如果真的答應你,指不定哪天就被你所謂的利益給拋棄了呢!」
蔣延欽靜默地看着他。
與弟弟滿身戾氣不同,他平淡得像是一灘湖水。
不被蔣延洲這塊石頭驚擾半分。
只是黑眸里掀起幾分漣漪,但也很快就沉寂下去。
他單手落在西褲口袋,「延洲,你歲數也不小了,當初我的離開是為了什麼,你應該也明白了。你何必還一副不懂事的模樣呢?」
「呵……」
蔣延洲冷笑,「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從小就是這副狗脾氣,學不來你的虛偽。即便你離開是有原因的又怎麼樣?你非得拿蔣家那些沾了血的錢?你又可以讓時光倒退,把外公還回來嗎?」
壓抑着情緒的嗓音不大。
可走廊幽靜,回音裊裊,像是生出來的心魔。
蔣延欽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人死不能復生,外公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你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蔣延洲嗤笑,紅着眼瞪着他。
後者依舊沒有多少表情。
蔣延欽只是垂着眸,不知曉在思索什麼。
他離開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怎麼取得蔣家那個人渣的信任,再把他帶血地連根拔起。
秉持着做戲要做全的想法,他並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陳家人。
就這樣一個人,被接回去當所謂的蔣家大少。
也是因為在蔣家住過,記憶里有蔣延欽不屬於的骯髒,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唯一失策的,便是老爺子的身體。
他沒有想到自己回去會讓老爺子發那麼大的火氣,氣血上頭,身子骨自然也撐不過去。
這事,他有責任。
蔣延洲因為外公的離世而埋怨他,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