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倒還好,但碗多了就不想洗,更不想動。
她轉身想走出廚房。
於覺一隻手撐在桌面上,起身,和雲訴插肩而過,站定在水槽前。
雲訴以為他要洗手,沒在意,徑直走進客廳坐下。
沒一會兒,廚房裏傳來聲音。
「雲訴,你家洗潔精沒有了。」
修長纖瘦的手腕上,蹭了點泡沫。
於覺垂眼,唇角扯着,
打開水,水流噴瀉而下,一下子衝掉他手上和碗裏的泡沫。
雲訴站在一旁,半個身子靠着櫥櫃,看着於覺。
她覺得於覺已經完全顛覆她對校霸的認識,人前冷淡,背地騷話多,接觸了一段時間,人還挺暖。
麵包會給她帶一份,還禮貌而堅決的給她洗碗。
反正,就是好人吧。
雲訴思緒陷得有些深,於覺餘光里觀察了她好久,洗好最後一個碗,他歪頭。
小丫頭兩手撐在櫥柜上,松松垮垮的馬尾已經散了大半,幾乎遮住了側臉。
牙齒咬着紅潤的唇,陷入沉思很久了。
窗外天已經暗下來,月光灑下來,映在陽台上。
世界突然安靜,雲訴回過神,轉頭。
於覺眼睛盯着她看。
「雲訴,還寫作業嗎?」他唇邊顯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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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緒進門的時候,雲訴和於覺已經睡着了。
她坐在地墊上,兩手放在桌上,腦袋伏在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還掛着一支筆,眼底下有些陰影。
於覺和她同款睡姿,兩人臉朝臉,幾乎沒什麼距離。
肖緒低頭,笑了一下。
桌上十幾張試卷,化學、英語各種科目都有,密密麻麻的筆跡,文字寫得工工整整,那是雲訴的。
一眼就成注目的那幾張試卷,正確選項上有勾,大題上沒有解題過程,只有最後的答案,字跡似野草般春風吹又生。
那是於覺的。
肖緒沒看懂幾個字。
他走進房間,拿了兩張毯子,輕輕蓋在他們身上。
而後,站在一旁,雙手放在褲兜里,盯着兩人看了好久,怎麼都看不順眼。
「嘖。」表情有點不耐煩。
伸手輕輕碰了於覺肩膀,於覺睡眠一向都不深,但今天睡得很沉,肖緒碰到他他也只是腦袋動了動。
他蹭着手腕,往前挪了一點,忽然。
唇上酥酥麻麻的觸感。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皮翻開,晶亮的黑眸睜開。
入眼一張白得透明的臉,眉眼舒展着,小小尖尖的下顎,小巧的鼻尖將觸未觸,蹭在他臉上,她淺淺的呼吸打在他臉上。
雲訴還睡得很熟。
唇上酥麻的感覺,他下意識的動了下唇,兩人的唇瓣更貼進了一點。
心間抓狂的癢。
「於覺。」
有人忽然說話。
於覺一怔,僅三秒鐘,撐起腦袋,背靠在沙發上,黑眸看着站在一邊的肖緒,猝不及防的窘迫。
他真沒打算親小丫頭。
肖緒在笑,唇角微扯,一點也不遮掩的笑意。
相視無言。
於覺被他笑得莫名的心虛,臉因為長時間壓着有些痕,現在,還有了點明顯而不想讓人知道的紅。
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上面的觸感,隱隱約約,還很深刻。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謎一樣的安靜。
落針可聞。
於覺堅持不下去了,心虛的開口:「緒哥。」
肖緒樂出了聲,抖着肩膀在笑,蹲下身子,坐在於覺身邊,「於覺,雲訴轉學來這邊快一個月了。」
「嗯。」於覺清了清嗓子,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肖緒沒看他,視線落在雲訴身上,「雲訴就是我們家的寶藏,我媽說怕她在學校住不舒服,所以
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