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凡輕描淡寫的說着。
「是誰救了我們?我明明記得火勢越來越大之前,沒有人來現場啊。」
「不知道。」顧凡搖搖頭。
「你沒事就好了,嚇死爸爸了知不知道?」
風偉民關切的說。
無數個疑惑盤旋在靈溪腦海,她起身準備下床,「我想去看看奕晨。」顧凡連忙攔住她,「你雖然沒事也要好好休息的好不好?奕晨還沒醒,不過我說了,他真的沒事。」
「對啊姐姐,梁總真的沒事,你先好好休息要緊。」
靈溪還來不及說什麼。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靈溪下意識看過去,映入眼帘的是兩道匆匆而來的身影。
葉凌和簡源。
一走近,葉凌的臉上寫滿了不滿,簡源的眼神里也有靈溪讀不懂的情緒在肆無忌憚的蔓延着。
就在靈溪一臉茫然的時候,葉凌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眼裏同時乏着凌厲和怒氣。
「你幹什麼?」風雨遙一把推開葉凌,很是生氣的看葉凌,「你幹嘛打我姐姐?」
「你知不知道知夏為了救你和梁奕晨成了什麼樣子?」葉凌用手指着靈溪,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他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兩天了,全身百分之七十的燒傷。」
眾人被葉凌的話驚訝道,面面相覷。
靈溪眸光微閃,驚訝、痛苦、心痛佔據了整個腦海,她沒想到,解救她和梁奕晨出火海的是——
許知夏!
簡源當着眾人的面說:「醫生宣佈可能埃不過今晚。」靈溪徹底被征住,簡源的話像一枚炸彈丟在她腦海里爆炸開來。
他說許知夏要死了?
「怎麼會這樣?」風偉民是全場還唯一能冷靜下來的人,顧凡雖然不是燒傷科的醫生,但他也了解一些,百分之七十意味着有多嚴重。
靈溪任由自己的手被葉凌強帶出了病房。
風雨遙和風偉民都在後面無奈的跟着。
來到許知夏這裏,透着厚厚的玻璃窗,許知夏安靜的躺在那裏,全身上下都是纏好的繃帶,遠遠看去,像一個木乃伊一樣。
靈溪捂着嘴,呆呆的站在原地。
眼淚全部含在眼眶裏打轉,身上的病服被走廊里的風揚起來,涼涼的,可是心裏比身上更冷。
他再一次為了自己,變成了這樣。
這一生,她拿什麼報答?
風雨遙無奈的望了父親一眼,用眼神示意離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葉凌不像剛開始那麼生氣,平靜的臉上露出苦笑,「如果他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次,在你心裏留下了根吧?」
靈溪默不作聲。
葉凌的淚伴隨着她說出來的話不停往外涌,「他護着你,就像護着自己一樣,救下你的同時,還能去救那個他從小恨之入骨的人,只因為……」
「他想把你愛的人留在你身邊。」
「把死亡留給自己來面對。」葉凌說到這裏已經哽咽,那許知夏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兩個女人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
一個淚流滿面,一個痛苦至極淚落不下來。
靈溪像被人抽了絲,在原地動彈不得。
是命嗎?
這麼多年,自己到底欠了他多少?